晋王笑容僵硬了一下。
虽然韦氏被抽了叫人心里爽,可是晋王殿下从这其中感觉到了一种叫自己很不喜欢的气氛。
“你叫什么?”晋王看着咔吧捏了一下手指露出满不在乎的这个俊俏少年,突然问道。
这不是他叫干的啊!
为何他大哥怨恨仇视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
“下官简沧海,仰慕王爷很久了。”名为简沧海的少年对晋王微微躬身,抬头挑眉笑嘻嘻地说道。
“简沧海……”晋王眯着眼咂摸了一下这么个有点儿熟悉的名字,再看看这个生得英俊逼人的少年,许久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前时东洲海战时,有一只海匪倒戈,首领名为简沧海?”他细细看这个不像海匪更像是谁家勋贵子弟的少年,又笑了一声方才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被河间王府请功,如今封了三等伯?河间王兄待王嫂可谓真心。”河间王妃就姓简来的。
“不敢当王爷的称赞。”就是因自己是河间王妃的本家,他才敢对大皇子这样无礼来的。
不然就算大皇子落魄,谁又敢呢?
河间王爱屋及乌,从来护短,对河间王妃的娘家更是一颗红心,简家在京中还颇为收敛,那到了东洲,土霸王的节奏。
“你来守城门,真是辛苦了。”一个三等伯来守城门,晋王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又带着笑容对这躬身的少年和声说道,“可见简家家教严苛。你出身豪族,却又能行事踏实,想必当年暗中潜入海匪之中经营,也是你的一片忠心了。”
堂堂河间王妃的本家,看起来还是大概是很亲近的本家,竟然能去当海匪内外策应,不知吃了多少苦背着多少的杀身危险,晋王觉得还是很了不起的。
有这样的子弟,才能叫世家经营下去。
“呵呵……”巧得很,河间王妃正是简沧海的亲姑母来的。
不过去当海匪还真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和平心愿来的,实在是他姑妈……当年想把干掉了第二个未婚夫的嘉怡郡主嫁给他来的。
恐自己成了第三个倒霉蛋儿,那年还是柔弱小嫩苗儿的沧海将军星夜跑路,因河间王府在东洲势大不知能跑到哪里去,走投无路,不得不被逼到海上当了一名光荣的海匪……
当然这些伤心的话题都不必说了,他那个郡主表姐果然干掉了第三个未婚夫然后看中了最大的倒霉蛋儿魏国公魏燕青,简沧海打从嘉怡郡主成亲才敢回家。
“极好。”今日主角不是这简沧海,晋王对他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摆了摆手便看向地上扑腾的韦妃,眼中含笑看了一会儿,方才对暴怒的大皇子温煦地说道,“皇兄既然回京,弟弟怎能不出城迎接呢?不知大皇兄是先回家去整理整理,还是直接去见父皇。”
他素来精明,看了大皇子一家的衣裳打扮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然而笑容却愈发地深刻有趣了。
“自然去见父皇。”大皇子明白晋王是打了韦妃,抽在他的脸上,缓缓地说道。
晋王竟然敢这样辱他!
“既然如此,就进宫罢。”晋王见大皇子艰难地把抽噎的韦妃给拉上车,车里又钻出来一个眉目漂亮的小孩子,他目光微微一顿,见这个小孩子吓得直哭扑进了韦妃的怀里,还嚷嚷“不要穿脏衣裳!”“不好看!”“喝燕窝!”他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不由抹了抹自己笑出眼泪的眼角与冷哼了一声的大皇子笑道,“这是昊儿?生得可爱,人也机灵得很。”
禹王妃三子,楚白温文楚峰强悍楚离不提也罢,这楚昊竟然是一个富贵公子哥儿!
韦妃果然是个贤妻良母啊!
“我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大皇子虽然对韦妃有了二心,不过对唯一的儿子倒是真心来的,此时便傲然地说道。
他目光闪烁地看着风华正茂,生得英俊落拓的晋王,见他一脸虚伪笑容,也藏住了自己的心事。
晋王如今还没有子嗣,冀王才成亲就算有儿子也年纪小,他父皇膝下诸皇子之中,只有他的儿子年纪渐渐长成。
这就是好处,就是他手里的优势,就算晋王如何卖力折腾,没有儿子……文帝的心里,只怕也要嘀咕一下。
朝中稳定都仰赖皇子后继有人,晋王没儿子,这是最大的硬伤,也是朝中朝臣迟迟不肯拥戴他的原因。
“走吧。”心疼地摸了摸韦妃为自己仗义执言因此被抽肿了的柔嫩的脸,大皇子目光怜惜,抬眼,冷漠地看着这个庶出的弟弟。
当年一个在后宫挣命的小可怜儿,竟然也在他的面前抖起威风来!
“开了侧门叫大皇兄过。”晋王对大皇子微微一笑没有半点芥蒂,扭头吩咐道。
“你!”大皇子见他还是叫自己走侧门,顿时大怒起来。
“这是父皇的意思,要么大皇兄就不要进京,要么就走侧门。”晋王见楚昊已经抓着大皇子的衣裳叫“就走侧门昊儿好累”“车上不舒服。”,越发漫不经心地翻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语气轻柔地说道,“大皇兄自己决定就是,做弟弟的,怎好为兄长决断呢?”
他笑容英俊飞扬,充满了期待地看着大皇子,仿佛很期待他很有骨气地不进城,不过大皇子怎么会叫他的狼子野心得逞,冷笑了一声,叫车往侧门去了。
“下官告退。”简沧海总算是圆满完成了嘉怡郡主的任务,不会被逼得再去当海匪了,笑眯眯地抬手说道。
晋王对他没兴趣,摆了摆手,带着人跟着大皇子的车后慢悠悠地去了。
大皇子见晋王不急,他冷笑了一声愚蠢,却命车越发快速地往宫中去了。
他这样的状况,十分凄惨落魄,自然是不肯这样回去家中损了对文帝效忠的举动的,命车到了文帝宫中,他努力自己翻身下车,滚到了文帝的御书房前的巨大的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顿了顿,见韦妃与吓坏了的楚昊都跪在自己身旁,努力提起一口气将额头碰在地上大声道,“儿子给父皇请罪!”
他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在地上,将自己的额头碰得头破血流,然而也知道此时不是嫌疼的时候,越发专心磕头起来。
韦妃抿了抿嘴角,跟着自己的丈夫一同磕头。
整个广场之上传来砰砰的磕头的声音,不知多少的宫人与内监指指点点,大皇子心中充满了悲愤与丢脸。
就算是他这样请罪,还身上带着伤势,可是文帝的御书房,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寂静无比,仿佛对他置之不理。
大皇子不知道文帝是没听见还是对自己依旧存着不快,又不敢停下,磕得眼前直冒金星,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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