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陷入热恋,他们天天见面,偶尔上床,他们像天下的情侣一样,将生活中榨得出的每一分空闲,投资在对方身上。
握住胸前的一颗小小璀璨,那是他送的。彭敏为说对了,当女生真好,有人送花送礼物,接着就有人捧着钻石上门。
她不喜欢被豢养的感觉,但是他说,他喜欢无限制宠她,他说,从不知道宠一个女人可以让自己这般幸福。于是她想,她都能容忍他的霸道了,为什么不能忍受他的宠爱。
所以,她收下一颗钻石、一个胡桃木镶银丝的音乐盒、一支手机、一块刻着两人名字的文石、一个总在原地转圈圈的芭蕾舞娃娃刚开始,她收得为难,后来她收得理所当然。
她变了,正以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速度在改变,她没算过离面目可憎的日期还有多远,就这样子,一路放纵自己在爱情面前改变。
“那个吴馨雅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
“什么时候起,你改念历史系?”把牛小排切得方方正正,他送一小块到她嘴里,他有了新嗜好喂食谢妤盼。
“我有考古学家的血统,对我亲生爸爸来讲,我妈是老女人,他喜欢旧东西,我喜欢历史。”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她的家庭。
“挖掘是你最热爱的工作?”他的反应淡然,无可无不可。
“那会让我有成就感,快说,别离题了,我好想知道。”
“有什么好知道的?不过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和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碰上,擦出小火花。本来日子甜甜蜜蜜、幸幸福福、无忧无虑,可是,有一天女人突然用起上半身思考,她想,要是能拿绳子把男人绑回家用一辈子也不错,于是,她出手段想逮人,男人一看苗头不对,也使手段逼她放手。最后,鹤蚌相争,媒体得利。就这样!”耸耸肩,他把牛排送入自己的嘴巴。
“原来,只要不结婚,你的下半身就会幸福快乐。”一谈到婚姻就是女人使手段?他不明白,婚姻是大部分女人的最后依归吗?是她太不了解男人,还是男人太不了解女人,不懂为何上天要让两种互不了解的动物结合,相伴一生。
“她不是我的对象。”几个字,他否定和吴馨雅那段“甜蜜”、“幸福”、“无忧。”
“怎样的女人才能当你的对象?”他是“条件说”、“感觉纯粹论”还是“誓死不婚谈?”
“对于我的夫人宝座,你有问鼎之心?”
“这个宝座很诱人吗?值得人费心争取?”她反问。
“对大多数女人来讲,是的。”
“假设真像你说的这么好,我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让好机会从手边溜走。不过眼前,我还没想过对婚姻积极,也许吧!饼几年,年纪再大一些、开始为下半辈子保障设想后,你就要开始提防我使‘手段’了。”她实说,不想虚伪。
“除开年纪渐长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可能让你对我积极?”问这话,并不是想她对自己积极,单纯想想满足大男人的想法。
“出现竞争对手!我从来就不是会认输的女人,一个威胁到我权利的第三者出现,会促使我加快脚步,得到我想要的。”
“好胜不是一件好事。”
“在我心里,胜利和失败站在天秤两端,胜利了,快乐骄傲安全,失败了,痛苦难堪伤怀,我怕吃苦,所以我只选择胜利。”
“你的童年不快乐?”她刚提到“亲生父亲”她在单亲家庭下长大?
“我的幼年、童年、少年、青年我的成长背景中,很少快乐。”歪歪头,她不在他面前武装自己。从自卑在他面前泄底之后,她就明白,在他面前,掩饰只是白费工夫。
“要不要谈谈。”放下刀叉,他把她揽人胸前,几个发际轻啄,她感觉到他的心疼。
靠在他身上,握住他宽宽大大的手掌,她喜欢他的体温,一直都是。
“从小,我就想握住一双像这样的大手掌,很想很想,从小学时期,看着同学握着爸爸的手时,就常常幻想,被一双大手包裹着会是什么滋味。也许在更早、在学步时期,我就期待有这样一双大手带来安全。”
抬起头,看住他的眼睛,里面的温柔浓情迅速暖了她的心。
“我在听。”他的大手裹住她,他的胸怀圈住她,他把她渴求的安全奉送上。
“爸爸不喜欢我,从我有印象起,他只抱弟弟、帮弟弟买玩具买新衣、只带弟弟出门玩,对我,最好的状况是视而不见,最差的状况是打骂嘲讽。他最常挂在嘴里的话是这个家里只有弟弟完完全全属于他。
小时候我不懂,长大了,在爸爸和妈妈一次次争吵中,我约略知道,我的生父是一个比母亲年龄小很多的男人,在妈妈怀我之后连夜逃跑,外婆慌了手脚,用丰厚嫁妆为饵,将妈妈嫁给爸爸,婚后六个月,我出生,他成了左邻右舍的笑柄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注定要比旁人矮一截。”
“对于你,你的母亲没有多疼爱呵护一些吗?”
“她对我很严厉,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会步上她的后尘。小时候,她不准我掉到第一名之外,不准我看男人一眼,规定我在放学二十分钟内抵达家门我在那个时候开始害怕起塞车,害怕不能在指定时间内回到家。直到现在,我只要看到马路车多,就会开始焦躁恐惧。
大学联考时我染上肺炎,考试失利,没上第一志愿。拿到成绩单第二天,我开始相亲。我很清楚,妈妈想在控制不了我和男人交往之前把我嫁出去,免得像她一样,一辈子在丈夫面前抬不起头,我的存在是她心中最沉重的痛。尽管如此,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所以我也爱她,和其他女孩对母亲一样,没有不同。”
“后来呢?”
“十九岁那年,我差点儿结婚,订婚前几天,我拿着入学通知单站在镜子前自问,我将要这样过一辈子吗?然后,生平第一次叛逆,我逃家了,抱着十九年来外婆给的压岁钱来到世新。跨进学校第一天,我就告诉自己,只要我当上女主播,我就会回家,把光荣献给妈妈。”
所以,她会不计代价想得到这个位置?上官阜用力地把她揽进怀中,心涩涩,为着她眼角的晶莹。舍不得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下一次,我陪你回家。”
“不用了,我想他们并不欢迎我。也好,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再不会像刚逃家时,天逃阢在被窝里哭泣。”
“想哭的时候来找我,棉被不见得比我的胸膛温暖。”
她笑了。笨男人,既怕被婚姻禁锢,偏又要用温情套牢女人心,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女人动心,会让纯真的女人变得邪恶,一心想学起手段绑住男人?
“不管我们之间能维持多久,我都要说一声谢谢你,在你身上,我认识了安全感。”圈住他的腰,倾听他的心跳。
有没有可能,某一天他的心想安定,回头发现她一直在这边等候,选择了她。有没有可能,在过尽千帆后,他笑着走到她面前,说声你是我的依归。
懂了,在这场爱情中,她需要的是耐心和等待。
“不好意思,薰衣草是哪位?”服务生将他们的附餐送到,妤盼点头谢过,将茶水倒入杯中。
“你喜欢喝薰衣草?”帮她搅散糖粉,天晓得,大大小小女朋友交过无数,他的体贴第一次用上,在她身上,他不仅学会宠人很幸福,也学会体贴人很快乐。
“知不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她问。
“不知。”
“是等待爱情。”
“你已经有我的爱情了,不要再去期待别的爱情。”
“那么,我就等待爱情消逝吧!”
我们的爱情不会消失。这句话险险脱口而出,但话说出口将会是多大的承诺!上官阜看着她的侧影,他有收藏她一辈子的念头了?
妤盼望向一身白纱,觉得自己太可笑。刚刚他们看完电影,牵着手,两人一路吃一路逛,在经过这家婚纱店时,上官阜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模特儿身上的礼服看半晌,然后拉着她走进店门。
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他的突如其来为着什么,她只看见他眼底的专注认真,她随着他的意志动作。
浓浓的新娘妆擦过,她觉得脸被贴上一层保鲜膜,不太舒服,但是她乐于看他为宠她而快乐。
“新娘很漂亮耶!”上官阜走来,化妆师笑着对他说。
他到妤盼面前,细细看她,然后抽出面纸,一层层拭去化妆师的努力。
“你在做什么?我擦这些东西花掉一个小时,你要把它弄掉?”
“她把你涂得太艳丽了,不好看。”
“那是化妆师的辛苦成品,你很不尊重专业哦!”“哦!”他转头对化妆师一笑,然后又回过头。
“尊重过了,现在调整你的美丽比较重要。”低下身,他一层层擦去她脸上的浓妆。他的手宽宽的,轻轻擦过,余温染上她的脸,温柔在上面停驻。
好一会儿,他停下,远远近近审视。“ok,好看多了。”
拉起她,他对镜凝睨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美人。
“好看吗?”妤盼问。
“好看。你是我见过,最教人动心的女人。”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俏皮一笑,她捧住他的脸,几个浅啄。爱啊好爱好爱他!不知道她的爱能留他多久?一年、五年,还是一辈子
“是啊!马上行动。”他抱起她,一回身,曳地长纱在空中划过一圈,将两份情、两颗心圈在圈圈内。“小姐,摄影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抱上手,他再舍不得放她下来。就这样,上官阜一路抱起她,往三楼摄影棚方向走。
“明天你的手臂要酸得举不直了。”攀住他的颈于,假装他们是甜蜜幸福的新婚夫妻,一生一世真好!
“没关系,你会帮我按摩,对不对?”他的怀里有一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她正对着他笑,很开心很快乐,漂染得他的心情也跟着喜悦。
只是,她的喜悦能一直持续吗?在知道他即将订婚之后。
今天,他和凯萨琳面对面用餐时,想着这个问题;带凯萨琳订制婚戒时,想这个问题;陪凯萨琳裁制婚纱时,想这个问题。他花了一整天去担心妤盼的快乐。
她会快乐吗?当他不再属于她之后,她还愿意继续留在他身旁?骄傲如她,会不会拂袖而去,会不会将有他的记忆从脑中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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