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间温顺婉约,举动举止间比较拘谨,相貌上也比魏夫人要显老,坐在魏夫人旁边,就完全象衬着红色的鸀叶了。
她听到老太君提起,就恭敬地答道:“姐姐正和我说着呢。”
柳眉儿在一旁红了脸。
老太君目光精明地扫了柳眉儿和顾夕颜一眼,指着立在炕边的两人对魏夫人道:“你看看这两个小姑娘,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就你年轻的时候能比一比。难道你就只为那躺在床上的想不为这跟前伏伺的想?”
难怪徐夫人请了这位老太君来当说客。真是好口才!
顾夕颜不由露出钦佩地目光。
“眼看着和崔家就要议亲了,这当口,人家都巴不得死死的捂着,你到好,还怕人家不知道似的。到处宣着扬着的……那崔家可是钟食鼎鸣人丁兴旺,兄弟妯娌得写了长单子对号入座还有搞糊涂的时候。你还嫌她们家人不多口不杂啊!”
柳夫人就面露嗔容地望着了自己地姐姐一眼。
魏夫人好象也被老太君说动了心似的坐直了身子,道:“宝娘,给老太君上几碟点心来!”
老太君一听,就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个孩儿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宝娘忙上了点心。
老太君好象说渴了似地,端起茶来又抿了一口,笑道:“这次是毓之做得不对。你也是祖母辈的人了。就不要和小辈计较这些了。”
魏夫人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老太君就亲亲热热地拉了魏夫人的手,用看孩子一样溺爱的目光望着魏夫人,低声道:“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狠心地人,实在是出了这事没有了办法。我说个主意,你看行不?”
魏夫人就低头凝视着自己涂着红红丹寇的指甲。没有吭声。
柳夫人却在一旁道:“我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你是长辈,看着我们长大。有什么就多包涵包涵。”
老太君眼里就有笑意流过。
“魏姑娘那里我给你做主,等毓之成了亲,就立刻抬了她做姨娘,决不委屈了她。你看如何?”
魏夫人面无表情抬起手来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地打量起自己的手来。
晨里清亮地光线照在她地手上,白如凝脂的指节,红如鹤顶的指甲。
顾夕颜看得心中一动。
魏夫人就是十五岁生齐懋生今年也有四十二、三了吧。可她那双手,依旧象年轻人一样柔软有弹性,充满了活力。
她想起那些电影巨星,不管怎样保养,一看脖子和手就会露了馅。
魏夫人能保持这样的形象,难道和她练的功夫有关系?
顾夕颜看魏夫人的眼神就不由露着点探究。
柳夫人就好象有点恼火地喊了一声“姐姐”。
魏夫人一转头,目光就和顾夕颜撞到了一起。
她的眸子满是挑衅地光茫。
“还是老太君考虑地周到。既然如此,我还有一桩心事,就不如一起托了您老人家。”
老太君听着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戒备的表情,笑道:“你既然托了我,我一定尽心帮你办到!”
魏夫人突然间就拉住了顾夕颜地手。
顾夕颜被魏夫人的劲道一带,上半身就匍匐在了炕上。
“老太君,你见多识广,既然你都说我这侄女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我想把她留在我们家,你看,如何?”
大冬天的,老太君额头上就闪现出几颗亮晶晶的汗珠。
徐夫人的茶盅就重重地拍在了黑漆嵌螺钿花鸟炕桌上。
老太君就叹了一口气。
“孙侄媳妇,时不待人,你可要早做打算。”
徐夫人的脸阴晦不明,外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易嬷嬷撩帘而入:“夫人,二平刚刚去了东紫阁。”
东紫阁,是齐毓之留宿贤集院里的住所。
徐夫人和老太君不由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