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团杂草一样。
陈郁远嫌弃地把草拎起来,看着一大坨犹如水怪一样的东西,顿时觉得头大,在贺钧扬那边呆了那么久才长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在家里呆了几个月就长成了这熊样。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阵子都没怎么理他。
是贺钧扬虐待了它还是自己太善待“自己”了。
再装在一个盆里这草估计就要打架了,要分两个盆里才能继续长。
那么问题就来了,假如把这草分成了两个盆,等他变成草的时候,他会变成那棵?
→_→不会是一盆草上一半灵魂吧。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陈郁远来了兴趣,把家里以前养鱼的小水缸搬了出来,灌上水,拿来剪刀,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下不了手毕竟自己也有当草的时候,但修建了一会发现完全没有心理障碍了,开始“咔擦咔擦”地除掉老旧叶子,又把根上乱七八糟的丝也剪掉,把根释放出来,他可是亲自经历过了这盆草生命力都多旺盛,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把它剪死。
正在陈郁远修得正起劲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郁远放下剪刀拿过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也不知道是谁,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很少,陈郁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是我,贺钧扬。”
熟悉的声音让陈郁远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盛拓之夜的时候轻宛要我给你送药膏,怕我找不到你,给过我电话。”
“哦.......”陈郁远用耳朵和肩膀夹住电话,继续拿起剪刀修剪那盆草,“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新闻说朱子湾那边的影棚发生了爆炸,想起今天就是把你送到那边的,你没事吧。”
贺钧扬这会儿正在下班开车回家,他有收听新闻的习惯,听到说朱子湾那边的影棚发生了爆炸,多名演员受伤,想起中午送陈郁远去的那个影棚,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朱子湾,因而想都没想就打了电话给陈郁远。
“我没事,爆炸是在我们隔壁那个影棚。”
“没事就好,”贺钧扬承认自己听到爆炸消息的时候心都慌了,这时候正好红绿灯,贺钧扬换了只手拿手机,“要注意安全。”
贺钧扬话里面包含着浓浓的关心,陈郁远一个走神一剪刀剪到了小拇指上,虽然没有剪破皮,陈郁远还是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句,夹在头和肩膀之间的手机也因为手缩回来不稳而掉到了地上,和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显得尤为明显。
贺钧扬那边的动静就更大了,简直就和有个小鞭炮在耳边炸开一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贺钧扬吓了一大跳,“陈郁远?”
电话彼端却只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陈郁远的声音才传过来,“抱歉,手机没拿稳。”
“你在干什么,你没事吧?”
贺钧扬的语气满是紧张和关心,让陈郁远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再次慌乱了起来,甚至有种贺钧扬其实很在意自己的错觉。
“我没事,没事,贺先生,没有事情的话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这样子了,88。”
陈郁远语无伦次地说完,迅速挂了电话,又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脱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剪不断,理还乱。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陈郁远以为还是贺钧扬,正想拿过来挂掉,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季简修三个字。
“喂,季律师。”
“陈先生,没打扰到你把。”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你都没发现你掉东西了?”
“掉东西?”陈郁远摸了一下口袋,钱包还在,钥匙回家的时候开了门,也肯定是在的,他身上并没有带别的东西,那有什么丢了,陈郁远不解,“我没掉东西啊。”
“你的身份证都夹在复印件里面一起装到我这里来了,还说没掉东西。”
陈郁远这才一拍大腿想了起来,他把身份证给小薇去复印了,小薇复印了之后把东西放在了会客厅的茶几上,然后他忘了拿,就不知怎么的给混进那些文件里面给忘记带回来了。
“想起来了?”季律师那边似乎还笑了一下,“我快要到你楼底下了,你下来拿吧。”
陈郁远没想到季律师又千里迢迢地送了回来,忙起身穿鞋子,“不好意思啊,我自己忘记了还要麻烦您送过来。”
“没事,你下来拿吧,我到你楼底下了。”
季律师把他的身份证送还给他之后就走了,陈郁远正在回去的时候,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陈郁远回过头去看,就看到季律师走前停进小区的一辆车旁边,站着还穿着商务西装,应该是才下班的贺钧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