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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吉还想请张大哥为吉从饥民中招募一些工匠。却不知现下还来得及否?毕竟汝也说青壮都被段奎等人挑干净了。”蔡吉低头思虑道。
见此情形张清倒是一拍胸脯笑道小主公放心。段奎等人仗着蝗灾将价压得很低。故有一些饥民不愿卖身为奴,只肯领点口粮为县城修城墙,待到熬过蝗灾之后再行返乡。这些人大多都被管郡承安排在了西城住宿。据说这其中就有不少人是工匠。”
果然如此啊。听罢张清的解释蔡吉不禁在心中得意地暗笑。要这会儿的蔡吉手中并无多少闲钱。倘若在灾荒一开始就出资招人,那身为一郡之长的她必定得为救灾的豪绅做出表率。这样一来,出多了蔡吉承受不起,出少了又容易被人诟病。甚至还会被段奎等人当做压低工价的借口。所以这一次蔡吉只能无奈地小人一把。让段奎一伙人先招人,等他们将价格压到极低之后,蔡吉再在此基础上加点钱来招人。虽然如此一来会让段奎等人将大部分的壮丁招走,但蔡吉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儿童与工匠。更何况她总会有人拒绝此种乘火打劫的行为。而照张清的叙述,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就有劳张大哥了。工匠的工钱可比段奎等人高一些。若不想签死契,签活契也行。总之先将人留住再说。”蔡吉拍板决定道。在她看来所谓的死契活契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人招来,她就有大把法子让这些工匠死心塌地的跟着。
张清听蔡吉颇有不计成本招人的意思,不禁向她提醒道,“小主公,收养饥儿、招募工匠皆需花费大笔钱粮。小主公任职不足一年,尚未支取俸禄。恐一时负担不起啊。”
“钱不够,就将吉的首饰变卖了去。反正女扮男装也用不着这些。”蔡吉满不在乎地说道。在她看来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做投资难道还捂着孵小鸡。更何况一旦管承等人在海上打劫成功,那到时候还怕没首饰。
可是张清哪儿蔡吉心里打的小算盘。此刻的他一听蔡吉要卖首饰,连忙急得叩首道万万不可。那可是小主公的嫁妆啊。”
蔡吉见状连忙伸手扶起了张清,义正词严地劝说道,“张大哥,吉的首饰既不能吃,也不能戴。可城外的饥儿却正在生死之间挣扎。这些饥儿都是大汉的未来,大汉的骨血。而工匠皆怀一技之长,吉亦不能让这些人因饥荒而荒废手艺。在吉看来,人无论何时都远比金银珠宝来得珍贵。至于吉的嫁妆嘛。正所谓千金散去还复来,嫁妆日后总会有的。”
张清见蔡吉如此坚持,在叹息之余,亦被其爱民之心所深深打动。于是他当即一个抱拳领命道小主公大义,清自愧不如。主公放心,此事包在清身上。”
蔡吉被张清如此一赞,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生怕张清节省开支的蔡吉,跟着又半坦言地说道张大哥也不用太过为钱操心。吉不是与太史将军已有对策了嘛。”
张清身为蔡吉的心腹自然也知打劫三韩贡船之事。此时听蔡吉提起此事,他不禁神色凝重的提醒道小主公见谅。清始终认为此举过于剑走偏锋,不是长久之计。”
“张大哥的意思吉也明白。确实那种买卖只能解一时之困。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吉才想趁这次的机会招纳工匠,以工商兴东莱。”蔡吉欣然点头道。其实就算蔡吉再缺钱,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在东汉能靠海盗打出个日不落来。毕竟时下在海上贸易的船只不是汉人的船,就是与汉朝贸易的船。海盗最终打击的还是东汉的海上贸易。因此蔡吉只打算劫上几票,赚上一笔启动资金了事。
“以工商兴东莱。小主公莫不是要经商?”张清惊愕地问道。说实话自家这位小主公已经有过太多太多惊人之举。倘若她要是再经商,那可真算是全才了。
“不。吉正有此意。”蔡吉欣然点头道东莱多山少田,不适宜屯田。但坐拥渔盐之利,且毗邻大海,最是适合发展贸易。”
可张清听蔡吉这么一说,眉头反倒是皱得越紧了。只见他沉吟了一下,向蔡吉探问道,“小主公可知这东莱最大的商户是何人?”
“应该是段家吧。”蔡吉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小主公可知段家以何发家?”张清又跟着问道。
“这……”蔡吉迟疑了一下。
可坐在对面的张清却郑重其事地替她作答道,“是盐。”
“汝是说段家贩私盐?”蔡吉不动声色地问道。其实早在知晓段奎与段勰的关系之后,她便隐约猜到了这点。要,曲成县专门设有盐官,是朝廷指定的产盐基地。段家若是与盐没有联系,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
张清点头答道不仅如此,清这些日子还探查到段家长子段融似乎有向辽东郡贩盐。”
“哦?段家还有海船。吉从没见过?更何况城外的龙口港早已荒废多年。他船从何处出发?”蔡吉蹙起眉头问道。
“清听人说段老爷子自打老主公上任后便再也没碰过私盐买卖。此番可能是段融自做的主张做下的买卖。至于段家的海船在哪里,又从何处起航。清不得而知。”张清老实地解释道。
蔡吉听罢张清的一番叙述,便知他是担心做生意会同段家起冲突。只是上一世黑过五百万的蔡吉面对巨大的利润诱惑又岂会轻易地善罢甘休。这会的她仰起头向张清问道张大哥可知做生意讲究的是?”
张清不明白蔡吉为何突然问做生意的问题。从未经过商的他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而此时的蔡吉则面露微笑,缓缓地说出了四个字。
“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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