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戚,是不会这么快了结的。”炎劝说道,“臣弟知道您很担心景将军,但也要顾着身体。”
炎说着,就让小德子端来晚膳,好说歹说地劝爱卿用膳。
“朕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爱卿抚着额头,“朕是皇帝,瑞瑞现在被关在牢里,朕却连去探望一下都不行。”这种事即便是明白固中道理,心里也还是很不好受。
“正因为您是皇帝,所以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您呢。”炎感同身受地说,“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人是皇帝,而最最身不由己的人,也是皇帝。”
他不过是皇帝的弟弟,就受了不少的“侧目”,所以炎平时很注重举止行为,而皇上要顾忌的,就更加的多。
爱卿抬起头,眼底泛着泪花,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眼泪,坚决地道,“朕是不会让霆瑞有事的!绝对不会让宰相处决他!”
以前,爱卿从未觉得宰相大人有何可怕之处,顶多就是说的话不中听,以及有些守旧罢了。直到现在才发现,贾鹏有着左右朝廷众臣言论的力量,竟能令他无可奈何。
炎想要劝说几句,可是他心里更在意的,倒是爱卿说的那句,“霆瑞”。
怎么不是“瑞瑞”了,听起来,他们就像有了极为亲密的关系,从儿时的玩伴,变成了正经朋友
似的。
不过,爱卿正急在心头,说不定一时口误才叫了“霆瑞”吧。
炎这天晚上一直陪着爱卿,直到他用了晚膳,回长春宫歇下了为止。
※※※
皓月如镜,高悬在碧空之中。月色如水银般浸润着皇城万物,不管是纵横交错、商肆林立的街道,还是处在宫墙角落里的,成排低矮的石砌牢房,都被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清冷的银光。
兵部大牢关押的大多是违禁的士兵,还有战场上的逃兵,现在并无战事,也没什么人犯事,所以,整座牢狱里都是空落落的。只有七、八个巡夜的士兵,手持兵器,不时地来回走动。
牢房共有二十八间,分为地上一层,地下一层,景霆瑞所在的牢房,就是最北边的地下,两面为潮湿、发霉的石墙。有一个靠近天花板的朝东的窗洞,封着铁栏杆,同样是锈迹斑斑。
透过它,勉强可以看到地面上来回巡视着的,士兵们的靴子。
而月光也是通过这窗洞,照亮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头铺了一些干草,放着一个塞满碎草的破布枕头。
地上也散落着一些干草,看得出这些草甸都是新搬来的,都没有发霉,为的就是能让景将军尽可
能地住得舒适一些。
景霆瑞正坐在简陋的床上,屏息调着内力,在牢里他不能练剑,只能练功。
再好的刀不磨也会钝,景霆瑞即使处在再糟糕的环境,也不忘磨练武艺,这也是身为武将的根本吧。
突然,寂静的牢房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以及牢头左一声“公公”,右一声“公公”的热情叫唤,景霆瑞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人领着小德子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