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绍南以岭南为据点招兵买马,竟然没多长时间便又拉扯起了一大堆人马来。都说他是得到了岭南富商的支持,可本公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当年秦绍南的卷土重来太快,势头太强,若没有雄厚的支撑不可能做到。”
秦绍南正是秦英帝的父亲,大秦的先帝,也是顾卿晚的祖父顾明承辅佐一生的明主。
顾卿晚想到自己从当铺取出的那个盒子的夹层中发现的密道图,她隐在袖中的手不觉微微握了起来。
这就说的通了,祖父和父亲都是清贵文臣,怎么也和宝藏图沾不上关系,那份宝藏图,很可能是从先帝那里得来的。
“你是说秦绍南得到了周睿帝的私库,这才招兵买马卷土重来,创建了秦国?”顾卿晚沉声道。
苏子璃赞许的点头,道:“不错,本公子费了不少心力遁着这条线追查了下去,查了许多年,后来总算是让本公子查到秦绍南极可能是得到了周睿帝那私库的蛛丝马迹,只是秦绍南登基建立大秦后,却没有人从他口中听到过这个宝藏的一字半句。周睿帝敛财三十余年,那些金银不可能被秦绍南用光,秦绍南征战一生自己也积累了不少财富,本公子估算过。他当年应该没有动用到那私库的十分之一的财富,所以才没引起注意,不然哪里是得到富商支持这样的理由就能糊弄过去的。”
顾卿晚闻言却倒抽一口气,没用十分之一就能招兵买马,成为江山角逐的最后胜出者,可见那份财富到底有多巨大。
苏子璃又道:“有趣的是,秦绍南驾崩,这私库都没被曝出来,本公子查的很清楚,秦英帝根本就不知道私库的存在。后来本公子才辗转查到了义亲王身上,果然就从义亲王的书房中翻到了那张密道图。只可惜了,本公子去晚了一步,里头空空如也,财宝被人提前转运走了。”
他言罢,无奈的摊了摊手。
顾卿晚却眸光微凝,道:“恪王殿下可是进过密道的人,难道当时就没好生看看,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不可能凭空被运走,总有些车辙印之类的吧?从这些蛛丝马迹,相信能判断出东西是什么时候被移走的啊。”
苏子璃惊赞的打了个响指,道:“没错,当时本公子仔细瞧过了,密道里头的尘土铺的极厚而均匀,车辙印和各种痕迹都已有些年头,据推测,应该是秦绍南驾崩那年将里头的东西都转移了。”
顾卿晚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水来,又道:“恪王殿下又是如何得知不是义亲王在八年前用手中的密道图寻到了那宝藏,并且将宝藏转移了呢。”
苏子璃摇头一笑,却道:“根据本公子的调查,义亲王根本就不知道那张密道图是做何用的,也不知道秦绍南曾经得到过周睿帝的私库。”
顾卿晚闻言垂落了眼眸,这就很明白了。
传国玉玺一半在义亲王府,一半却被父亲和祖父寄放在当铺中,义亲王府中有一张密道图,而她从当铺取出的盒子中也藏着一张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密道图。
密道图和玉玺,明显是被分成了两份,应该都是从先帝爷的手中传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先帝把这两样东西分别给了义亲王和顾家呢,就算是临终托付,难道不是应该分别交给他的两个亲兄弟,义亲王和礼亲王吗。
还有,顾家和义亲王府为什么都选择将玉玺和密道图藏了起来?顾家的覆灭又会否和义亲王府有关系?
祖父和父亲,还有大哥,他们可否知道那张密道图的秘密?义亲王府的密道图没能寻到周睿帝的私库宝藏,她手中的密道图呢?会不会也是一张作废的藏宝图,还是她手中的才是真正的藏宝图?
顾卿晚头脑有些微乱,各种猜测,各种疑问像是冲撞而来的蜜蜂,在她头脑中嗡嗡作响,偏又没个头绪。
“本公子都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告诉本公子了。那张密道图在哪里?你是如何发现密道图的消息的?”
苏子璃的声音陡然响起,顾卿晚抬眸看向他,却扬眉道:“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要和恪王你交换信息,我也不曾允诺过会告诉恪王那张密道图的所在。”
她言罢,转身就要往外走,一边扬声喊道:“文晴!”
苏子璃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他就这么被顾卿晚给涮了。只他认真回想了下,顾卿晚先前确实不曾允诺过他任何事儿,她只是告诉他,她发现了另一张密道图,结果便引诱着他将什么都告诉她了!
可是她告诉他发现密道图的事儿,难道不是和他互换信息的意思吗?!
苏子璃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方才被顾卿晚踢过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气的飞身上前,一把扣住顾卿晚的后肩,将她一拉一推,又压在了墙上。
顾卿晚挣扎了下没挣脱他的钳制,不觉压着声音怒声道:“放开!我的婢女要进来了!”
苏子璃却挑唇邪笑,道:“没事,本公子不怕被她看。倒是美人你,不怕被燕广王发现偷会情郎吗?”
情郎你妹!
顾卿晚咬牙,旋即却笑了下,道:“恪王何必如此气急败坏,恪王殿下那么英明,便我不告诉你,难道你便猜不出我是在哪里瞧见的那另一幅密道图的吗?”
她这样说,苏子璃果然就受了诱导,双眸一眯,道:“另一张密道图在礼亲王府?秦绍南将两副密道图分别给了义亲王和礼亲王对不对?”
顾卿晚却趁着苏子璃凝神思考的空档,探手摸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中,顺利从里头摸出了一枚圆圆的丸球。
此刻闻言,她冲苏子璃扬眉一笑,略踮起脚来,抬手搭在苏子璃肩上,倾身过去,低声道:“我方才就提醒过恪王殿下的……”
苏子璃只以为她是要回答他的猜测,故此听的很认真,闻言还略侧了下脑袋,结果顾卿晚虚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便向他的嘴拍了过去,然后他便觉有一丸什么东西被拍进了他的口中,还不等他惊过来,便被嘴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闹的吐着舌头,直退了几步远。
顾卿晚冷眼瞧去,就这顷刻间,苏子璃的一张俊脸就涨红成了猪肝色,额头冒出汗来,双眼也烧的通红,嘴巴已红肿了起来。
她勾唇一笑,道:“我提醒过你了,我对登徒子从来不客气,下次张点记性。”
她言罢,外头恰文晴已进来了,明显是听到这边动静不大对,脚步声靠近,“姑娘?”
顾卿晚冲苏子璃竖指嘘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她武功不行,便准备了一些防身的小玩意,今天出门,荷包里带着的便是她特制的辣椒丸,用最辣的朝天椒的子,细细研磨成粉,加了一点点面和玉莲花蜜混合成的糊糊,团成辣椒丸。
本来就辣的正常人难以忍受,又被玉莲花蜜提升了上百倍的效果。
她不过略碰了一下,现在手心还觉得火辣辣的灼烧,苏子璃享受了一枚,顾卿晚敢保证他的嘴巴到胃,一定想着火了一样,嗯,大抵未来两日出恭都是辣的。
这样子,总该长点记性了吧。
顾卿晚出了净房,就听里头传来咚咚的两声响,很显然,是苏子璃受不了折磨忍不住发出的。迎面文晴大惊,顾卿晚却拉住了她,淡声道:“没事,我净手时那只老鼠又来了,还跳到我面前大摇大摆的乱晃,我把老鼠用木桶扑进去了,估计这会儿正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呢。”
她言罢,后头又传来咚咚两声闷响。
文晴惊愕,道:“这老鼠好大劲儿,果然是寺庙不杀生,老鼠都养的这么嚣张。”
顾卿晚点头,道:“好大一只,劲儿自然大,行了,咱们也不好在寺庙杀生,先豢着它吧,回头寺里打扫的小沙弥会放了它的,也算给他个教训,下次见了人瞧瞧还嚣张不。”
她言罢,拉着文晴已经出去了。
净房中,苏子璃不停吐着舌头,满头大汗的找着干净的水,主仆俩的话听在耳中,简直七窍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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