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有最后一丝清明,抱着顾卿晚转了个身,走了两步便又将她按在了墙壁上,继续起来。
外头,刘妈妈又探出头看了两眼,掏了掏耳朵,嘟囔一声,“真是老了……”
分明什么都没有,老的听觉都出现问题了,刘妈妈有此惆怅忧伤的再度关上了窗。
一墙之隔的对面,秦御压着顾卿晚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得逞了一次,体内的像火焰燃烧的燥火才略消了一点。
礼亲王府坐落在临近皇宫的皇城之中,这桐花巷却离皇宫远的不能再远,天知道隔着大半个京城,他只纵马狂奔都要小半个时辰赶,抱到了顾卿晚,自然是一时半刻的都等不得了。
顾卿晚只觉自己快被他弄的散架了,好容易喘过了气儿来,还来不及表达下心里的郁结愤慨,便被秦御抱进屋又压在了床上。
等秦御折腾的彻底消了药劲儿,顾卿晚已经累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床榻上一片狼藉,她躺在秦御的臂弯中,看着外头隐约透出来的天光欲哭无泪。
顾卿晚的脸色褪去了红晕,显得略有些苍白,鬓发铺散开,也不知是被她的,还是他的汗水浸染的愈发乌黑亮泽。
这女人这两日百般的折腾他,秦御心里是很恼火的,先前他在王府的翰墨院里,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甚至还想了好多收拾她的法子。
现如今瞧着被他折腾的狠了的顾卿晚,秦御心里的怒火却消了个无影无踪,充满了怜惜。
身体的缠绵大抵真的能唤起心头的柔情,他俯身吻了吻顾卿晚颤抖的眼睑,道:“是不是累坏了?爷瞧瞧可有伤着?”
他说着要往她身下凑,顾卿晚忙并紧了腿,裹了裹被子,转了个身,背对秦御。她是真郁闷,本来想着躲出来清净几日的,结果现在倒好,清净没有,倒被收拾的骨头散架。
“不让看便不看了,爷给你揉揉腰。”秦御从背后贴上来,大掌搭在顾卿晚的腰肢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见她雪白的背脊上有两道蹭红,虽然没破皮,但也极是碍眼,不觉面露歉疚,旋即眼底闪过一道冷芒来。
顾卿晚被他揉的舒服,心里到底有些好奇,这才开口道:“殿下是怎么中了药的?”
秦御见她总算肯开口和自己好好说话了,禁不住略勾了下唇角,这会子他通身舒畅,倒有些感谢起那下药的丫鬟了。
他往顾卿晚身边又靠了靠,从背后拥住她,俯在她耳边语带幽怨,道:“说起来这事儿和你脱不开干系,若是你不要到处乱跑,爷也不至于被个丫鬟如此算计。”
顾卿晚自动忽略他口气中的不满和抱怨,听他竟是被院子里的丫鬟下了药,一时眸光微敛,道:“是哪个丫鬟?倒是大胆。”
秦御挑了下眉,努力想了想,却还是道:“爷不记得名儿,要不卿卿跟着爷回去,帮爷审问了,处置下?”
顾卿晚听秦御说不记得那丫鬟的名,这才略松了口气。秦御记不得名字,应该不是文晴和文雨两个。
这些天,顾卿晚和文晴,文雨接触的多些,若是她们二人,她心里多少会有些失望和不舒服,幸而不是。
“我凭什么处置你院子里的丫鬟?殿下自己的丫鬟,是罚了,还是收房,殿下自己看着办。”
顾卿晚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道。
秦御却轻笑了一声,掰着她的肩头,令她躺平了,仔细盯视着顾卿晚的脸颊,研判着她的细微神情,道:“收房也凭爷高兴?爷今儿夜里若是不来,瞧你回头怎么哭!”
顾卿晚睁开眼眸,瞪着秦御,道:“我才不会,我的信殿下没收到吗?我真心祝愿,殿下和您新晋的两位夫人,四位侍妾恩爱和谐,幸福美满。”
她这样说,秦御倒没真信,道:“爷怎么听出一股子酸味来,嘴硬。”
他说着扯了扯顾卿晚微微红肿的嘴唇,又道:“卿卿准备何时跟爷回王府去?你也瞧见了,你不在才一日,便出了事儿,若是在多呆几日,便不怕爷真中了招?”
顾卿晚却挑唇一笑,道:“殿下算计我时多能耐啊,怎么对上院子里的丫鬟,倒成了被算计的?”
秦御一张俊面上难免闪过些许冷意,想到那文露竟然,专门在他面前提起顾卿晚,利用他对顾卿晚的感情诱骗他喝下了那碗汤,秦御便恨不能亲手撕了文露。
他坐起身来,道:“爷心思烦乱,若不然岂会发现不了这点小伎俩?你既不愿回去,爷便允你在家里住几日,只是为了防止丫鬟们有样学样,再对爷动心思,爷这些天还是不在凌寒院里住的好。今夜莫跟你嫂子睡了,乖乖等着爷!”
他言罢,直接掀被子,赤条条的起了身,又冲顾卿晚道:“爷上早朝要迟了,这院子也太偏远了些,还得回去王府换朝服,你睡吧,爷走了。”
许是觉得顾卿晚会拒绝他夜里过来,秦御随手捡了衣裳边说边往身上飞快的套,穿戴好,不等顾卿晚言语便从窗户跳出去走了。
屋里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浓浓的秦御留下的气息,顾卿晚有些无力的抬手掩住了脸。
她原先觉得自己那么不给秦御脸面,那样折腾他,他总得生她几日气的吧?他冷她几日,她在府外便能得几日的自在,还能趁机做不少事儿。
如今倒好,被不要命的丫鬟一闹,秦御要夜夜来报道,简直要命!
不过能在府外多呆几日还是多呆几日的好,不然这回再进了王府,大抵要很久别想随意出府了。
顾卿晚禁不住用被子蒙住头脸,郁结的在被子里踢腾了几下。
那厢,秦御轻轻松松跳出院墙,宋宁便牵着翻羽迎了上来,见熹微的晨光中,秦御一身衣裳皱巴巴的,面上却神清气爽,不觉抽了抽嘴角,道:“早朝快来不及了,爷赶紧上马吧。”
秦御嗯了一声,翻身上了马,扯着缰绳,调转了马头,却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吩咐宋宁道:“对了,这几日夜里爷都要过来,你还是去准备几块肉吧,只有泼妇才脱鞋当武器啊,虽说没人看,可也要注意点,别光丢爷的脸。”
秦御说着扫了眼宋宁的脚,宋宁却禁不住缩了缩脚,眼角唇角额角都抽抽了起来,他好像撞墙啊。
若不是主子中了药,急匆匆冲出王府,他至于一点准备都没有便跟着出来吗,若不是自家主子跳进院子就往正房奔着女人去了,他至于刚爬上墙便得帮忙摆平两条恶狗吗?若不是毫无准备,措手不及,他至于灵机一动脱了自己的鞋,牺牲形象,拍晕两只恶狗吗?
他这么敬业,还要被一夜风流,满脸餍足的主子取笑像泼妇,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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