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施,只是怕他手段狠辣无情,连真正的流民一块收拾。
得想个法子,分开流民与指使者。
其时暮色渐渐掩压下来,远山与梦沉东城几个点了火把。
后头的驭夫亦拿了根火把插在车辕上。
四周火光熊熊,刹时亮了起来。
谢姜眼珠儿一扫,瞄见北斗扒着车门,探了头向这边儿看,想了想,便朝她招手:“过来。”
北斗刹时两眼发亮:“娘子,准备打架的么?嘿嘿!”小丫头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说话都走了腔调儿。
“娘子吩咐罢!嘿嘿。”
谢姜回眸瞪了眼九公子,再转过来时,便一脸笑意,抬手指指最前头拎锅壮汉,细声细气道:“既然想劫道儿,总得露几分真本事,你们这样子不吭不哈围住不放,算个甚么事儿呐?”
火把光闪闪烁烁,映着谢姜粉嫰莹莹的小脸儿,再加之她脸上笑意盈盈,又颊上的酒窝儿深深,令人看上去,说不出来的俏皮可爱。
壮汉顿时呆了一呆。
“不敢答话么?”谢姜转了眸子看一圈儿,闲闲道:“如此,是当家作主的人不在……或是看见本娘子这个小丫头厉害,不敢露脸啊。”
这话连讽刺带挖苦,壮汉不由脸色涨红,“咣咣”拍了两下铁锅,沉声接话道:“尔等想怎样?”
他一答话,谢姜便知道找对了人……这人说话四平八稳,隐隐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命令语气,绝对不会是天天仰人鼻息,惶惶只为挣几口吃食的庶民。
既然不是平民百姓……那么……谢姜不接他的话碴,只眸光一转看了北斗,细声吩附道:“你家娘子正怕这一路上冷水冷食,不巧……他妥妥备了口锅。”
这话旁人听着一头雾水,北斗却是心知肚明。当下小丫头对谢姜略一屈膝,脆声声道:“是,娘子,奴婢晚上给娘子蒸藤花饼。”
数百人围绕之下,两个娇怯怯的小娘子,又是锅又是吃食,众人只觉得诡异有趣,压根儿没有想到……火把光中,北斗身形一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又“哎呀!”一声痛啍。
待定神儿去看时,铁锅己落在北斗手里。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北斗已拎着锅上看下看,末了苦下小脸儿,看了谢姜道:“娘子,奴婢把不住手,锅烂了。”嘴里说着话,显摆似举起来让众人看。
“我看看,哎呀,就是裂了缝。”谢姜伸手接住,眸光略略一扫,便手下使力“喀嚓!”掰下一块“怎么这么不结实。北斗,那个人手里还有。”
“是!娘子。”
待北斗窜出去,谢姜眸光一转,瞟了眼九公子。
九公子眸子里闪过几分好笑,略一思忖,遂低声吩咐远山:“抱头鼠窜者不必管他,只挑精悍胆大者,去罢。”
远山闷声揖了礼,待直起来腰,便眼角儿余光溜溜一瞟,朝梦沉并东城使个眼色。两人早就拔了长刀在手,一收到“信号”,闷声不响便拎刀冲上,人群里刹时一片嚎声。
“哎呀,饶饶……饶命,我不要饼了。”
“点子扎手,快回去禀报……啊!”……“扑通”这人刚跑上土丘,便被梦沉一刀射翻。
“快快,快走!。”
“不不……不要啊,我只是想……想混俩白饼吃。”
嚎叫声,奔逃哀叫声此起彼伏。不过片刻,数百人便四散开来。
“阿姜。”九公子眼看四处影影幢幢,一时人影子乱跑,便抬手揽了谢姜,淡声问:“阿姜怎知那个……咳,拎锅汉子不是流民,嗯?”
嗯什么嗯!
谢姜侧身一旋,由这人臂弯里转出来。待离的远了些,方回头嗤笑道:“流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皆是满面惊惶愁苦之色。这个人却目光沉稳,站立时挻腰凸腹,一派倨傲之态,公子心思慎密难测,岂会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说着话,谢姜眸子斜斜一瞟,递了个青眼给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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