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变多。 </p>
“等我。”白昼说完,翻身跃下。 </p>
再次出现,他手中提了壶酒。 </p>
“我陪你喝。”他道,然后在千痕旁边躺下。 </p>
而白昼的这点心思,千痕早就看透,因此她故意扯开话题。 </p>
“总是说我,你呢?练奴厂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还有当时听到我要去,你为何会如此激动?” </p>
千痕不过随便问问,岂料白昼脊背一紧,他抓住酒壶,猛灌一口。 </p>
接下去他又灌了好几口,直到一壶酒快要见底。 </p>
“知道我身上穿的,是什么吗?”白昼终是停止喝酒,他问。 </p>
千痕挑眉,“难道不是衣服?” </p>
“恩,不是。” </p>
千痕斜过头,奇怪的看向白昼。 </p>
“可我怎么看都是衣服。” </p>
此刻,由于喝太快的缘故,白昼的脸有了些红晕。 </p>
他稍稍拉开胸前衣襟,露出里衣。 </p>
千痕看清,在想到什么后,千痕一怔。 </p>
“这……该不会是?” </p>
“恩。”白昼接过话,“是的,是从我唯一的‘亲人’身上扒下的。” </p>
“而且还是我亲自动得手。” </p>
千痕微微张口,说实话她很是震惊。 </p>
“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楚,它被练奴厂的人带到我面前时,它的眼神,是怎样的惊恐无助和害怕绝望。” </p>
说到这,白昼沉沉合上眼。 </p>
好似过往的事情,已在他眼前浮现,而他不想看。 </p>
“我没有迟疑,拿着刀,朝它脖子砍了下去。它最后的哀嚎,像是在哭泣,眼角也流下了泪水。” </p>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它?”千痕问。 </p>
“呵呵。”白昼牵动嘴角,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苦涩,“为了活,我别无选择。” </p>
千痕略一思忖,她开口,“所以要从练奴厂出来,必须亲手杀了自己的至亲之人?” </p>
白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p>
之后他沉默许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加深了他脸上的红晕,他才继续道。 </p>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知道自打有了记忆,就身在一片森林里,而它陪始终着我。因没人教,我不会说话,因年幼,我不会找食物,都是它驮着我去找水源,找吃食。 </p>
更甚者晚上遇到豺狼,也是它奋不顾身的保护我。好几次它受了重伤,我哭着摸它。它则是用舌头轻舔我脸颊,像是在安慰我一般。 </p>
它是一头鹿,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p>
后来我长大,为了保护它,我杀了森林里的狩猎人,一个又一个,直至杀了某个权贵之子,我被替他寻仇的人抓住,他们扬言要砍我脑袋,临死之际,被练奴厂的人制止,遂将我带走。 </p>
练奴厂的人给过我选择机会,但我没有迟疑,当下点头答应成为冰奴。” </p>
说到这,白昼把最后一口酒喝光。 </p>
“所以要杀它,我是早就知道的,呵呵。” </p>
千痕听着,羽睫微微垂落。 </p>
好一头善良温柔的鹿,而且从白昼的描述来看,极有可能是它的小鹿死了,碰巧遇见襁褓中的白昼,于是就将白昼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p>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被它从小疼爱到大的孩子亲手杀死。 </p>
越想,千痕越觉得心头沉闷,她不能理解白昼,但也不会为此指责他的不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她不是他,她没资格干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