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身,将她弄得反胃……”
柳墨心里稍稍安心,却仍然有些惊魂未定。之前睡梦之时,他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那样的场景,似乎真真切切发生过一般,他甚至能感受到心脏剥离胸腔时最细微的感觉!
爸爸妈妈和姐姐都没事儿……这说明梦境只是梦境么?没等柳墨松一口气,梦中的画面又涌入大脑,让他的脸色倏地苍白。柳墨二姐发现他的异常,问道,“小墨,你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一时没睡好罢了,我下去喝杯温水就好了。”柳墨转身回了房间,手里拿着一台昨天刚买的手机和一串钥匙,踩着拖鞋蹬蹬下楼。
此时夜色未亮,周围黑沉极了,冷冽刺骨的寒风吹得他忍不住想要打哆嗦。
双手抱臂,不停做着摩挲的动作,以图借此给自己取暖。他哆哆嗦嗦打了个颤儿,他打开手机屏幕,找出通讯录中那个熟悉的号码,打开,响了一声又一声,那扇窗户依旧乌黑,没有灯光亮起。他不死心,连着打了好几个,一直没人接听。
因为已经靠近冬日,所以早上的日光降临得格外晚。虽然已经七点了,但天色依旧有些灰蒙蒙,张昕竹按照遵从生理时钟地召唤准时醒来,仅用十分钟就完成一切梳洗。
她梳着干净清爽的马尾,抬手将昨晚已经准备妥当的提包背在肩上,一手拿着微凉的酸奶瓶,嘴里叼着一块面包。家中父母都出门旅游了,每人准备早餐,她只能吃这些东西应付。
人都还没有走出院落,嘴里的面包已经胡乱吃完,正吸着酸奶润润干燥的口腔。
“嗯?”她刚刚打开门,只见大门之外蜷缩着一个身影,因为光线有些暗,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楚。只是她的脚步声已经惊动来人,看着对方缓慢又迷惘地抬起头,张昕竹愣住了。
“小竹……”柳墨抵着墙缓慢起身,在寒风中吹了几个小时,他忍不住蹲下来稍稍减缓冷意,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会儿。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双脚非常麻,几乎没了知觉。
“柳墨,你……你怎么待在这里?”张昕竹连忙上前,抬手握着他的手臂,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睡衣上全是冰冷的湿意,寒露深重,可见他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些时间了,“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都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么,真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好,可以随便糟蹋了……”
“小竹……我想见你。”柳墨睁着幽黑的眸,直直地看着对方,“很想……很想看到你……”
张昕竹倏地红了俏脸,神色有些讷讷,“你、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免得生病发烧了……有什么话等你情况好一些再说……我还有课……”
张昕竹是燕华大学美术系大四的学生,课业非常轻松,早上上课的时间极晚。她完全可以听柳墨将话说完再走,只是对方身体不是很好,总要想理由将他赶回家的。
“我遇见一些事情……小竹早上能不能陪陪我?”柳墨微微垂首,发间的阴影遮掩住他眼底的情绪。只是他下意识攥紧的手,到底泄露他的真实情况。
“……好,你现在立刻回去洗热水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张昕竹不明所以,到底答应了,双手推着柳墨的肩膀将他推回他的家。和餐厅内的柳父柳母以及两位姐姐打了招呼,她亲自“押解”柳墨上了楼,两人是打小的邻居,两家关系一直很不错。
柳墨稍稍回神,挣扎的眼神终于坚定下来,洗了个澡,穿上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束。
“小竹,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柳墨刚洗完澡,全身都带着些微的热热的湿气。
“可以啊,不过你要去什么地方?”张昕竹将课本合了起来,抬头看向对方。
“民政局……我们结婚吧……”柳墨抿着嘴角,不复往常的温柔和煦,多了分固执和倔强。
张昕竹被这颗炸弹炸得晕晕乎乎,等她被对方从民政局抓出来,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小时候就喜欢的人……突然提出要和她结婚,两人还真的结婚了……她这不是做梦么?
“小竹,我送你去学校上学,估计还能赶上一节课。”拿着本本,一直提着的心似乎有了着落,不再像之前那般提心吊胆,“走路的时候要看着点路,小心车……”
苏葭萌坐车这么多次,加上谢逸棠刻意迁就,她渐渐也习惯了那种感觉。虽然还是很不喜欢,坐长了也会觉得反胃恶心,但不管怎么说,和以前相较,还是有进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