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医院走廊。
楚凝萱挽着楚母的手撒娇,清秀的面上带着病弱的苍白。
两人有说有笑走着。
眼角余光突然瞥到熟悉的身影,楚凝萱愣了愣,记忆中桀骜难驯的少年,好脾气哄着病床上的女孩。
楚凝萱心底有一个不能同外人道的秘密,她喜欢上父母瞧不上的混混。
楚母察觉到她表情不对,关切询问:“宝贝怎么了?”
楚母一边问,一边循着她目光看过去。
特护病房内一对举止亲密的年轻男女,男的眉眼深邃,五官异域感很强,气质混不吝,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女的一头乌黑长发,看背影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楚母皱了皱眉,有些看不上眼,拉着楚凝萱的手就要走。
“妈,病床上那个好像是妹妹。”楚凝萱拉住楚母的手,一脸困惑,“她怎么会和隔壁班男生在一起?”
说完这话,她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捂住嘴。
楚母停住脚步,脸色有些难看。
她放开挽着楚凝萱的手,侧头在窗口看了看,确定床上坐着人是陆悠然时,楚母那张保养得体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楚母攥紧手上的报告单,目光凶狠推开房门:“陆悠然。”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楚母,陆悠然挺意外,撩起眼皮,一瞬不瞬看着她。
如果说楚家谁让陆悠然意难平,必然是眼前这个人,当傅辰皓换心成功的那天,楚母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总算为楚家做点实事。”
直到那时陆悠然才恍然大悟,在楚母心里真没她的位置。
楚母厌恶看了顾之恒一眼,径直走到陆悠然面前,咬牙切齿:“我怎么会生你这种女儿?小小年纪就和男人不清不楚,你不要脸,楚家在锦城还要脸面呢。”
楚母这话就很诛心了,饶是陆悠然脾气好,也忍不住动怒:“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不要脸?反倒是你,只生不……”
她话还没说完,脸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楚母打了一下还不解气,还想动手,手腕就被人扣住。
“放手。”
迎着楚母暴怒的眼神,顾之恒不避不让,眼底阴霾翻涌,薄唇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道歉。”
“你什么玩意?我打女儿,你管得着?”
“一个合格的母亲会不问青红皂白,对病重女儿拳脚相向吗?就你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是母亲对女儿的态度?管她,也配?”顾之恒冷着脸吗,凌厉的五官,给人强烈攻击性,像一匹蓄势待发的恶狼。
楚母净身高一米六三,加上三公分的高跟鞋,在一米八八的顾之恒面前,气势上显得十分不足。
气场上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小混混碾压,楚母气得浑身发抖,一脸怒容:“孽女,你居然联合外人羞辱我,早知道你是个坏的,我当初就不该……”
“不该生下我?”陆悠然冷冷一笑,“父母无法选择子女,子女亦是如此,如果我事先知道,给予我生命的人是楚太太,我情愿胎死腹中。”
“陆悠然!!”楚母气得跳脚,保养得体的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结结巴巴:“你你……你反了天,谁谁……给你,给你的胆子……敢和我搅叫板?”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妈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你,其中经历了多少艰辛,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你一句话就否定妈妈的付出,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楚凝萱红着眼,替楚母顺气,“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走就是了,只要你好好孝顺爸妈。”
这样的表演陆悠然上辈子看腻了,毫无疑问,接下去楚母就会好声好气哄楚凝萱。
果不其然。
楚母一看楚凝萱哭,心疼的不行,恶狠狠瞪了陆悠然一眼:“宝贝你什么走,要走也是她走。”
“好。”陆悠然笑了笑,“前面十六年你们没养过我,后面我的人生也不需要你们。从今天开始,我和楚家没有任何关系。”
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让楚母觉得不真实,恼怒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安。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她生命里消失。
只是她还没想明白,耳边响起楚凝萱啜泣声:“妹妹,你明知道妈说的是气话,还要拿这话刺激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一会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妈妈?”
楚母迅速看了陆悠然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这个亲生的女儿,就是养不熟白眼狼,不仅蠢还坏。
自从她回楚家,一个家乌烟瘴气。
以前觉得她叛逆是为引起家人注意,眼下看来是在乡下那些年把根搞坏了。
心机深沉,不服管教,谎话连篇,哪一点像楚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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