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倩话还未说完,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张慧芳下了死手,她的脸以肉眼可见速度肿胀起来。
冷不丁就挨了一巴掌,张雅倩一下子懵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左脸紧跟着又挨了下。
“妈?”张雅倩红肿着脸颊,生理性眼泪猛掉。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张慧芳一扫往日端庄,大口喘气,焦虑加愤怒,一时五官乱飞,扭曲的面容可怖异常。
第一次见她妈露出这种神情,张雅倩本能感到害怕,身体哆哆嗦嗦着往后躲。
“我好不容易摆平你那些破事,结果你闷声给我整一出大的?张雅倩我是你妈,不是你仇人,你坑妈眼睛都不带眨啊?”
张雅倩梗着脖子:“欧管家不是说了,没出什么大事?”
“谁告诉你没什么大事?你捅了马蜂窝你知道吗?”张慧芳恨恨盯着张雅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张雅倩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孩子拿你没办法?”
张雅倩被她盯得脊背发凉,腿肚子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张慧芳跟前:“妈妈,我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任何把柄,就算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做过就会有痕迹,就你那点手段,骗鬼的万无一失?”
“妈妈您的意思是会查到我头上?”
张慧芳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张雅倩瞳孔一缩,用力拉着张慧芳裤腿:“妈妈那怎么办?我不要留案底,更不想捅到明面。”
“晚了。”张慧芳闭了闭眼,“倩倩,这次我保不住你,该你受的罪,一分不少的受着。”
“妈?”张雅倩惊叫着站起来,半天才哆嗦着嘴唇质问道:“您要放弃我?”
张慧芳没说话。
见张慧芳一言不发,张雅倩如坠冰窟,飞扑过去,再次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声嘶力竭喊道:“妈妈我不犟了,我出国,现在就出国留学,您别把我交给警察,坐牢,如果坐牢的话,我的人生就毁了。”
“妈妈,我是您唯一的孩子,您不能见死不救,然后眼睁睁看我受苦。”
对于唯一的女儿张慧芳格外偏爱,尽管知道她品行有所欠缺,总想着长大一些好好教育。
可眼下她招惹的是顾家,以着顾溪亭那护犊子的性子,她要是敢护短,他就能把张氏国际成为历史。
老爷子把国内事务交给她,自己要是办砸了,他能剥了她一层皮。
女儿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越不过自己。
张慧芳深深看张雅倩一眼,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闯了祸,就该承受这祸事的后果。”
“我已经报警了,你好好配合。”
好一个明哲保身!!
好一个大义灭亲!!
张雅倩脸色纸一样白,她不再低声下气,而是怨恨地盯着张慧芳:“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你不在乎我?从小到大在你眼里,我就比不上那破公司?口口声声说爱我,真遇到事了,第一个放弃我的人就是你。”
“你就是这么看我?”张慧芳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望向张雅倩的眼神充满失望。
“难道不是吗?”张雅倩冷笑质问,她不傻,清楚母亲这步棋的用意,可就是因为清楚才不甘心。
“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还不够多吗?你哪一次闯祸,不是我力挽狂澜,让你免受惩罚?”
她这话深刺痛了张雅倩,她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声嘶力竭吼道:“我长这么大,你除了给我钱,你还给过我什么?十岁以前你天南海北的飞,我都记不得你长什么模样。后来你安定下来,又是各种应酬。
你从来不问我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凭着自己的意愿,给我安排一切你认为对的事情。
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渴望亲人的陪伴,期待长辈的夸奖,然而没有,无论什么事,你都用钱打发了。”
张雅倩说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可是谁稀罕这些?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我不屑于一顾的,你强硬塞给我。”
张慧芳没有想到,这些年她累死累活,在女儿眼里,就是这么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说不难过是假,可同时心里那点愧疚,也随着她这些抱怨烟消云散。
她那不靠谱的老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人这一辈子最不该把期待寄托给别人,自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否则劳心劳力大半辈子,最后还要落一个被人数落的下场。
张慧芳动作优雅拿出帕子,把脸上流出的那滴泪拭去:“那样说来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张雅倩脊背一僵,敏锐察觉到张慧芳态度的转变,如果之前母亲眼底还有挣扎,那么这会如一潭死水。
她打了个冷颤,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三两下跪爬到张慧芳跟前:“妈妈,妈妈,我是您唯一的孩子,我刚刚就是情绪激动,一时胡说八道,你千万别生气,更不要不管我。”
张慧芳没搭理苦苦哀求的人,拿起手机给欧泊打电话。
“把人带进来。”
“妈妈您真的要这么绝情?”
张慧芳缓缓闭上眼,语气前所未有凝重:“我是个商人,明知不可为的事情,我不会做。”
“妈妈怕维护我拖张家下水,就不怕我发疯,把该说不该说都捅出来?”
闻言,张慧芳目光陡然变得肃杀,她冷笑一声,俯身,捏住张雅倩的下巴,声音冷的能凝结成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
不管张雅倩愿不愿意,她被强制带上警车。
张慧芳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目光沉沉望着远去警车,随着警笛声渐渐消失,她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了下来。
欧泊上前去扶她,被她抬手制止,抬头对着一脸精明的中年男人道:“赵特助你去联系顾家那边,告诉那位我们这边的态度,警察调查的时候,张家非但不会阻止,还会全力配合。同时那孽女进监狱后,这边不会请律师,也不会安排服刑监狱。”
她顿了一下,浑身透着股无力感:“只要能让顾家那位消气,无论他们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无条件同意。”
“明白。”赵特助一脸凝重点头。
张慧芳坐到办公座椅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李部长让公关部随时待命,接下去一段时间,你们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她挥手让那些人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欧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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