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
白谦之对自己发问。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一个普通的地球人。
一个对世界失去所有热度的人。
一个无比憎恨着责任和他人目光的,从根上枯萎了的人。
即使是身为降临的勇者;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预言中会拯救一切的救世主。
这种一听就无比光荣的身份,在他眼中也只和街边啃着面包路过的一般青年有着相同的重量。
毫无意义。
白谦之讨厌责任。
因为他曾被抛弃了自己责任的人所伤害。
被将自己的责任视作无物的人所伤害。
被无法好好承担自己责任的人所伤害。
要说他身上唯一与“勇者”二字相配的。
大概只有背负着悲惨的过往这一点了。
——
“我可以帮这个忙。”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白衣应下了此事。
“太好了,两个月后我们也要回王都进行朝圣仪式,这段时间内让他掌握最基础的战斗技巧,够吗?”
“也许。”
回答不置可否。
“这样的话,他就拜托你了。”
虽然没有得到白衣具体的承诺,但光是他愿意指导就让两个女孩足够满意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两个月后的朝圣仪式,母亲也邀请你去王都参观。”
“朝圣仪式又开始了吗。”
听到这几个字眼,白衣眼中终是多了些感情色彩,不过,是沉重的。
“巨树,有反应了?”
“嗯,半年前,王国树学院的观测魔法师们观测到,已经很久没有过动静的生命之树大人,正在‘悸动’。”
“深渊黑暗逼近了。”
白衣似是轻叹,话里再一次提到“黑暗”。
“嗯,所以新的预言长者们,要出发了。”
“上一次带回来的预言——是指的他吗。”
“没错。可这个家伙,明显不像预言里那个会照亮大地的勇者,各种意义上。”
小爱撇撇嘴。
她对白谦之并无好感,大概是因为他对公主的不敬,又大概是因为他那对周围漫不关心的态度。
这种人,怎么可能承担起勇者这样的身份。
她绝不认可。
“喂,我可从没想过要做什么勇者,是你们非要这么说的。”
“总之,得要能保护自己才行,所以,还是需要学习如何战斗的吧?”
艾琳希丝的话让他语塞,只好嘟囔着说
“一码归一码的话。”
“从今天开始,进行训练吧。”
白衣没有啰嗦。
因为他的住处只有他个人的房间,最终艾琳希丝决定让白谦之上午来,黄昏时再回到她的住处。其中的路程,就当锻炼体能了。
两个女孩儿走后,经过短暂的沉寂,两人开始交流。
“穿越者吗?”
“嗯,白谦之,来自地球,多指教。”
“有战斗过吗。”
“完全没有过。”
白衣稍作沉思,又说
“攻击我。”
“哈?”
这开展好经典。
“攻击我,最强的攻击。”
这算什么,传说中的装逼桥段吗?
“攻击。”
白衣再次重复,他这才点点头。
“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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