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珑笑意嫣然“二哥,我骑会儿马!”
“你都伤了手臂,行不行?”楚天涯略有点担心。
“她呀,骑术高明着呢!——去吧!”焦文通却是毫不在意的将马鞭扔给萧玲珑。萧玲珑一把接过,单手扶鞍轻盈灵巧的翻身骑上马,一扬鞭策马疾奔而去。
“这丫头,呵呵!”焦文通摇头而笑,怜子之情溢于言表。
楚天涯笑道:“焦二哥,萧郡主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时,才会如此轻松谈笑。平常,她都是比较严肃和冷漠。”
焦文通抚了抚长髯,说道:“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萧郡主是一个很热诚也很开朗的人。只是国破家亡飘泊无依这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在谁的身上,也会让人性情有所偏激。当初萧郡主被金兵追杀从北方逃亡而来时,正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半途将她救了下来,带她上了七星山安家。我与她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虽然同是位列山寨的首领平常以兄妹相称,但感情却是如同父女。我还教了她一些拳脚与飞刀功夫,因此也有师徒之份。”
“原来如此。”楚天涯点了点头“怪不得她此行来青云堡,有了麻烦也只请焦二哥来帮忙,敢情她也把焦二哥视同父兄了。”
“嗬嗬!”焦文通爽朗的笑“这丫头,聪明着呢!她知道我一向有护短的毛病,绝不容许外人欺负我山寨之人,更不可能容许有人逼取萧郡主这样事情发生。而且,我向来憎恶张独眼之为人,只是碍于大哥的情面,才一直没有出手干涉过西山之事。也正因如此,才一直助长了张独眼的嚣张气焰,竟然敢欺到我五妹的头上来,真正是自寻死路!——但此事不能让大哥知道。大哥与张独眼有旧交,碍于情面,我便不好动手了。今次却是先斩后奏,回去后我还得去向大哥赔罪。”
“怪不得她只请了焦二哥,都没敢告诉大寨主。但是,西山距离太行如此遥远,焦二哥却又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莫非你二人早有约定?”楚天涯疑惑道。
“哈哈!”焦文通抚髯长笑“阿达练了一手天下无双的疾行功夫,日行百里不在话下。此次他临危受命,奋不顾生的狂奔了半夜赶到七星山给我报信,直到跑到内伤吐血。我得信后,仓促间无法集结兵马,因此只好单身一骑便赶来了。苍云乃是日行千里的宝驹,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区区百里山路,何足挂齿!”
楚天涯不禁心悦诚服,笑道:“看来萧郡主心中是早有盘算。她竟然敢跟来西山,就是仰仗着焦二哥这个大靠山。”
“哈哈!”焦文通笑道“这丫头生性刚烈好打不平,偏爱惹事;我呢,就屡屡替她善后。这一来,都把她给惯坏了!”
楚天涯微笑的点头,心说,焦文通和萧玲珑,还真像是一对慈父顽子。
“楚兄弟,我正有一事跟你商议。”焦文通突然道。
“焦二哥请讲。”
“就是关于联合抗金之事。”焦文通的表情严肃了一些,轻抚着长髯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楚兄弟是从哪里得知了消息。但某以为,这样的事情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某早已知会大哥,会同太行九山的人马,随时听候调谴,准备护守太原、抗击金兵!——只是不知,金兵究竟何时南下;我等,又在何时出兵助战?”
楚天涯拧眉沉思,说道:“实不相瞒,此时金国的使者正在太原城中,专来相商两国邦交之事。表面看来,此次会谈关乎宋金两国的战和大事;但实际上,楚某窃以为,金国早已做好了南侵的准备。之所以迟迟未动,只是在等候天时。只待朔风一起彤云密布,天寒地冻河流结冰之时,金兵就会南下。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观察那个金国使者,他的所作所为也全是在拖延时间——目的,就是要麻痹我大宋朝廷,为金国南侵赢取时间!”
“原来如此,某知道了!”焦文通浓眉一拧,沉声道“如此说来,这天气就是征战的号角。何时气候急转天寒地冻,何时便要战事打响!——如此,焦某心中也就有数了。待我回山,即刻整顿人马,随时备战!”
楚天涯颇感欣慰心中大喜,由衷道:“有焦二哥与七星山众豪杰鼎力相助主持大局,何惧金狗!”
焦文通哈哈的大笑:“我已经和孟寨主议定了,务必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抛弃门户之见、割舍新仇旧恨,一统西山与太行众寨,众志成城合力抗金。但是,凡我太行九山、西山十八寨,等都只能是听命行事顺时而动的辅助力量;楚兄弟你,才是那个执掌机要、统领大局的核心人物。说不得,真正到时如何分派、如何行事,具体还得要楚兄弟居中调拨一应安排。”
“这”楚天涯一时有点惊讶“小子不学无术无才,又不识天时不懂兵机,如何居中主事?还是请焦二哥或者贵寨的大寨主担纲主事吧!”
“楚兄弟不必过谦推辞。”焦文通凝眸看着楚天涯,饶有深意的道“并非是我等要强人所难逼你主事。但现今的状况,就是以太原城和胜捷军为核心。我等众寨义军,都只能从旁辅助。楚兄弟,你纵横捭阖智勇过人,纵观全局深知利害,又能权衡利弊随机应机,加之太行与西山都与你交情匪浅,愿听你号令而行。若要一人总摄全局——舍你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