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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坐在一边,嘿嘿的笑“亲手收拾了耶律余睹,总算让这丫头心里痛快了一些,便也渐渐开朗起来了。我就说吧,老头子的眼光不会错。只要打开了心扉,她就是这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姑娘。”
“是啊!萧郡主又漂亮又高贵,而且这么大气磊落。我虽是一个女子,也忍不住要喜欢她了。”小艾低声道“她和楚大哥,真的很相配噢”何伯眯着眼睛斜瞟了小艾一眼,嘿嘿的笑“丫头,你也不错。”
炉火旺热屋中一片暖意,酒肉飘香,众人玩得正欢。却听到院子的大门被人拍响。
所有人顿时动作一滞“谁会这时候来访?”
“我去看看。”何伯起了身来,掌着灯笼出去应了门,迎进来两个不速之客。
二人进门时都披戴着黑色的斗篷罩住了头脸,身上居然有细小的雪花。
“下雪了?”楚天涯不由得表情略微一变,心道:这雪来得好快啊!
“没错,下雪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个苍老但雄浑的声音响起,两位来客摘掉了斗篷头罩,居然是王禀父子。
“师父!”楚天涯急忙上前施礼。
“你们,都在呵!”王禀环视了屋中众人一眼,开始表情还挺严肃,一眼扫到桌上摆的酒肉与赌具,却哈哈的笑“有酒有肉还有得赌,也不叫老夫前来?楚天涯,老夫白收你这徒弟了!”
众人纷纷一乐,都笑了起来。
“楚兄弟!”王荀上前来,笑道“我早就想来你家,与你痛饮一番了。奈何父亲不允。今夜突然起雪,父亲却主动邀我前来了。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兴致了吧?”
“怎么会?”楚天涯笑道“师父和王大哥便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小飞,快去添加碗筷,多煮些酒来!”
这时,王禀一双眼睛却落到了坐在一旁不吭声的何伯身上。他走过去在何伯身边坐了下来,端起一碗酒对着何伯“学生借花献佛,先敬你老人家。”
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何伯还是王禀的老师?!
何伯咧着嘴笑了一笑,也不吭声,便将那碗酒喝下了。
“楚天涯,你们是不是很惊讶?”不等众人发问,王禀自说自答了“没错,这位老人家,既是传授童太师武功的师父,也是我的授业恩师。其实,我大宋有无数的将军武夫,都出自他门下。”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哪!”何伯咂了咂嘴“我现在只是楚家的一个下人,只想安静的渡完余生。王禀,你若还当老夫是你的老师,就尊重我的选择。”
“学生自当遵命。”王禀恭恭敬敬的对何伯抱了一拳,便拍了拍桌子道“来吧,都坐下!继续喝酒吃肉赌钱!玩个尽兴了,我们再来商议一件事情。”
“我们今天说好的,不论国事忘却恩仇。”楚天涯笑道“恩师既然来了,那也得客随主便哪!”
“好啊!”王禀爽朗的哈哈大笑“也是难得如此痛快一回。便罢,先吃好喝好玩个尽性。酒醒之后,再作计较!”
“好!”原本有了这两个不速之客,热闹的气氛还受了一点影响。眼见王禀也是如此的随和合群,众人这才释怀。又将大碗的酒斟上,大呼小叫的开始赌博了。
王荀倒了一碗酒特意来敬楚天涯,二人喝下后,王荀低声道:“兄弟你别怪我爹,他将你逐出胜捷军,自己也不好受。但他必须那么做,否则军中定然许多人不服。”
“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王大哥不必解释。”楚天涯微微一笑“师父为人一向磊落直爽刚正不阿,他若是不将我革职,反倒会让我瞧不起。”
“你明白就好。”王荀吁了一口气,环视屋中一眼,笑道“和你们这些直爽磊落的豪杰在一起相处,很是舒坦,我多时便想过来讨个热闹了。兄弟我问你一件小事”
“你说。”
“刘延庆是不是你们绑了去?”王荀注意着四周动静,看没人注意他们,才低小声的道。
楚天涯微然一笑“如果是呢?”
“那可千万不能放他回来!”王荀吸了一口气,咬耳低语道“那厮一向不服我父亲,时时处处都要压着家父一头。而且那厮在军队里颇有耳目和心腹,他一回来,难说会闹出什么动静。若是坏了抗金大事,悔之晚矣!”
楚天涯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咦,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呀?”王荀有点着急了。
楚天涯喝了一口热酒长长的吐出一口热汽,呵呵的笑。
王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罢了,我这种榆木脑袋,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肯定会有所安排,那便不值得我cāo心了——大美人在做庄,走,咱们哥俩也赌两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