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无可阻挡的滚滚而前,并没有因为楚天涯的破空穿越而发生实质的改变。大宋与金国之间这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如期爆发了。
大宋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与经济,以及无法与之匹配的军事能力,就如同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正在怀有玉璧的招摇过市。反之,金国是一个草创十年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物资也十分贫乏,但是,却保留了人类最原始的野蛮与彪悍,他们仰慕并觊觎中原精深的文化与富美的土地——按他们的逻辑,是想要的好东西,那就去抢!
这是一场目的十分明确的侵略战争,都已经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借口。大雪落下天寒地冻之时,现今金国的两位最得力的将帅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分别从云中与平州出发,攻打大宋的太原与燕山府。
就在楚天涯第一次看到萧玲珑穿起那副宛如列焰玫瑰的夜叉战甲的时候,师出平州的完颜宗望就已经打到了童贯刚刚花巨资“收复”不久的燕山府境内,并在白河一带重挫宋军。刚刚归降大宋不久的辽国降将郭药师,再一次率领大宋在河北唯一的精锐之师常胜军,阵前倒戈投降女真,燕山府轰然陷落。
与此同时,南出云中的完颜宗翰小试牛刀却势如破竹,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肃清了太原前方毗邻云中的朔州与代州——所谓“肃清”就是攻占、劫掠外加屠城!
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完颜宗翰和他麾下六万金国骑兵的铁蹄,已经踏破了河东冬日的宁静,踩踏着一片尸血与白骨,兵锋直指太原城。他已颁下严令,大军所到之处一律执行“肃清”政策——号称,为冤死南国的金国使者耶律余睹,报仇雪恨!
在金国的狼头大旗下,还打出了两副横幅,上书——
“踏平河东报仇雪恨”
“血洗太原活捉王禀”
王禀当着数万胜捷军将士的面,砍了“弑杀童太师之凶手”耶律余睹的人头,太原军民无不拍手称快、同仇敌忾。从而也就先入为主的让大宋军民认清了这场战争的性质,那就是金国入侵!
完颜宗翰也不是省油的灯,战争讲究的就是师出有名,他也借题发挥声称南国构陷杀害了他派出的大将使臣,他才以此为名前来征讨与报仇。
双方各执一词,其实本质就是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战争。至于采用了什么样的借口,其实都只是一个表面工夫,无关紧要了。历史上的宋金之战的导火索,是平州张觉事变;从而,也就有许多人将张觉定为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这也未必太过荒唐与可笑,就如同某个耗资极其巨大的建筑工程塌方了,却归罪于一两个“临时工”一样。
这场战争,就是必然。用楚天涯的话来说,就算大宋实在无可挑剔,女真人也能鸡蛋里挑骨头的找出借口来。比喻,哪天完颜宗翰一觉睡醒了便说,我爱姬的画眉鸟飞到南国去了,我要率十万大军前去寻鸟!——那样的话,或许历史上便要多一棕“由一只画眉鸟引起的血案”了。
战争的灾难如同滚滚的洪流,正肆无忌惮的朝太原汹涌奔来。
黑云压城城欲催,天地动容,山河失色。
可是太原城中的某间民房小木屋里,却是一片暖融融的温馨春意。
萧玲珑双手捂着脸,秀眉轻颦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棋盘,眼睛一眨不眨。
坐在她对面的楚天涯担着一盏茶,好整以暇智珠在握的笑容满面。
打横坐在桌边的小艾左看看萧玲珑,右看看楚天涯,时时的窃笑,手里在灵活的穿针走线,给萧玲珑也缝制一副手套。
“认输吧,萧郡主。”楚天涯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世上还以比我更臭的臭棋篓子!”
“呸!我才学了不到半个时辰,如何下得过你?”萧玲珑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敢跟我正式下一盘决出胜负吗,而不是下这种简单又无聊的五子棋?”
“我是怕时间不够,下不完一盘大棋我就要回军营了。”楚天涯笑道“其实,往往越简单的东西,或许更他独到的精髓。何伯不是也说过了么,没有最强的武艺,只有更强的武者。能将一套最简单的招式练到炉火纯青,那就是高手。返璞归真,或许真的是一个比眼花缭乱更加高深的境界呢?”
萧玲珑哭笑不得的直摇头“就你这张嘴皮子,那才是练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了,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不就是下个棋么,你居然也能扯出这么多的大道理?”
“道可道,非常道。道无处不在,又处处相通。”楚天涯笑道“人生如棋,用兵如治学,处世如修真,触类旁通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艾和萧玲珑都哑然失笑。
楚天涯笑呵呵的棋盘上的棋子抓了起来,分作黑白二色分别放入棋篓中,笑道:“我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多了,感悟颇深。尤其是王禀,他给我的启发很大。就在大多数人放眼于眼前这场战争的胜负、纠结于明天的生死的时候,王禀却是在思考大宋王朝与中华民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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