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怒吼,雪花紧密。女真人的战鼓更加敲得猛烈。
这个起身于辽东极寒之地的彪野民族,仿佛十分的享受这极寒的天气与漫天的花雪。战鼓的巨响,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狼群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这会让他们分外的兴奋。
王荀眉头紧锁,表情越发凝重。
“如果打起来,王大哥这方城门需要支援么?”楚天涯说道“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在城中招集百姓组建民兵,还有我手下的军巡与府库粮仓的役兵,到了非常时期也都是可以上到城头来应战的。”
“暂时不必。”王荀沉声道“东门这里有我,大可放心!兄弟你责职也不轻,越是这种非常紧张的时期,城中的治安与府库粮仓越不能出乱子。你不妨早点回去视察自己的本职,或者先去我父亲那边看看有何情况。”
楚天涯尴尬的苦笑一声“其实,这个咳!我是准备去北门的。师父也在那里。”
“那你怎么跑到东门来了?”王荀很是纳闷。
“嗯,我心血来潮,小练了一下骑术。”楚天涯很是一本正经。
夜叉面具下发出几声“嚯嚯”怪笑声,楚天涯和王荀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走吧,萧夜叉,别在这里吓人了。”楚天涯笑道“咱们去北门看看。那里应该才是女真人的主力与主帅所在。”
萧玲珑将面具摘了下来,自己也是忍俊不禁“戴着这东西,声音都变得古怪了。我还是不戴了吧,免得别人都以为我在刻意的模仿兰陵王。”
“有什么关系呢?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楚天涯笑了一笑道“只要萧郡主自己觉得有用,那就行。”
“有点道理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与议论之中,会挺悲哀。”萧玲珑微然一笑,又将面具戴上了“焦二哥的一番好意,不可枉费——走吧,去北门!不过你不要再练那惊世骇俗的骑术了。你的马暂时留在王大哥这里,我带你便是!”王荀嘿嘿的偷笑个不停,送他二人下了城头,共乘一马望北门而去。
太原城,西方有汾水,东面临太行,南方近西山,只有北面一片平坦与空矿,而且直接面对从北方南下的胡骑。向来,太原的北门就是防守重地;城外若有驻军,也多半是驻于北门。当初,胜捷军的军营就在城门的东北方向。
女真的大营,就座落在北门城外,仅仅不到五里之处。
他们都没有留出多大的战略缓冲地带,区区五里的距离,怒马奔腾一个呼吸便可到达。
可见,女真人丝毫不担心太原城中的兵马会出城劫营或是偷袭;那也就意味着,如果要城外野战,女真人现场翻身上马就敢跟胜捷军干架,都不需要冲刺!
女真人的狂妄,着实的刺激到了王禀等一大批的胜捷军将校。
此时,北门的城头上,王禀的脸色就是一片铁青。另有几个脾气火爆的将校,已是在那里咬牙切齿的骂人了。
楚天涯与萧玲珑同乘一驹到了北门,下马时,萧玲珑惯乘的那匹雪白大马颇为狼狈的如释重负。
本来一匹马在这风雪天气驮起两个人快奔就已是够呛了,他们两个又都穿了厚衣重甲,便几乎相当于三个人的体重。
萧玲珑怜惜的拍着马脖子,说道:“逐月啊逐月,你也可别怨我。是那个笨男人骑术太差,才害得你如此疲累!”
这是楚天涯第二次见到萧玲珑跟马说话了,上次是跟焦文通的座骑、大黑马苍云。每逢这时候,萧玲珑的表情和声音都出奇的温柔,宛如在跟情人蜜语。
楚天涯不由得笑道:“萧郡主你还真是挺喜欢马。我很好奇,平常怎么不见你如此温柔呢?”
“那你不妨变成一匹马,还必须是千里驹。”萧玲珑不失时机的取笑“那样,我保证每天都对你温柔似水、呵护倍至。”
“咦我怎么听起来,有点邪恶的感觉?”楚天涯怪笑起来。
“那是因为,你本就是个邪恶之极的坏人!”萧玲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自己还戴着面具,于是她又特意取下面具狠狠的瞪了楚天涯两眼,又将面具给戴上了。
楚天涯突然放声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
“飞狐儿,其实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飞狐儿是你叫的么?”萧玲珑很是忿然。
“我没叫你。”楚天涯咧起嘴来笑得十分邪恶“王荀送我的那匹枣红大马不是还没有名字么?我刚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飞狐儿。”
“你敢?!”
“怎么,这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只许你用这个名字,不许我用啊?”楚天涯嘿嘿的直笑,笑得铠甲上的飞雪都不停抖落。
“我跟你拼了!”萧玲珑气煞了,当场就真想动手把楚天涯给揍一顿才解恨。再一看眼下环境不对,城楼上更有许多的将校军士。直把她恨得牙痒痒,抓起一把雪团就朝楚天涯砸去。
楚天涯哈哈的大笑躲闪,直往城头上跑去。
相比之下,城头上的气氛近乎于凝滞。楚天涯的笑声传来,显得极是突兀。因此他刚一走上城头,王禀、张孝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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