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杨谦一起帮忙,妹妹瑛儿则懂事的给杨河捶肩。
又将那几个破碗洗干净,将野菜放入陶罐,拔了一堆干枯的茅草,将陶罐放入灶中。
间中杨河用长刀将地上一张缺了两条腿的桌子劈了,其中几块木柴放入灶中搭个简单又实用的撑架,使陶罐放稳,余者作为烧火之用。
最后杨河掏出自己的火镰,取出内中火石,引火的火绒等物。
这火镰他一直挂在腰间,整体类似挂在腰间的香囊荷包,内有火石、火绒、火钢诸物。
他的火镰讲究,皮口嵌有铁块,带有磁性,不用时可自动把口封好,缀挂的绳索更穿有玛瑙挂饰。火钢强度也高,弯弯打制得呈镰刀形状,上面刻有麒麟喷火等纹饰,连火绒都是精心选用的艾蒿嫩叶。
取了些火绒絮条缠在火石上,用力在火钢上划了两下,立时絮条红亮起来。
杨河吹了吹,絮条就燃烧起来。
将燃烧的絮条放入灶中早准备好的干枯茅草中,慢慢添加柴草,很快灶内的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哇。”
见灶台的火不断燃烧,妹妹瑛儿欢喜的拍起手来。
“等一会就可以吃了。”
杨河微笑说道,又摸了摸自己怀中,那里有一些细碎银子,还有一小包的细盐,别的物什却都在书童杨大臣那边,只是先前那场战斗二人失散了。
“也不知大臣他怎么样了?”
想起自己书童杨大臣,杨河暗暗担心。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实为兄弟,这个原名杨大勇的年轻人,杨河一直将他当弟弟看待。
“少爷,我也算饱读圣贤书了,感觉大勇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土?”
“土?那就叫你大臣好了,总大气了吧?”
想到自己书童可能出事,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杨河内心不由隐隐作痛。
……
柴草燃烧着,偶尔发出“啪啪”的轻响,一些寒风从苇屋空隙灌进来,让火苗不时在晃动,杨河半边脸也被映得忽明忽暗。
离霜降已经不远,按农历虽只算是九月中,然阳历已是十月下,便是这下午时分,吹在身上的风都感觉颇有寒意。
时不时添加柴草,杨河整理身上的物什。
一张生员执照被折叠妥帖的放在怀中,这是杨河功名的凭证。
凭此可穿青衫,免除差徭,见县官而不跪,官员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在每个童生考取秀才后,礼部或儒学便会颁发这样的执照。
“鹿邑县儒学正堂李,为发给执照事:兹查有鹿邑学生杨河,其人品行端方、正直朴诚、学绩出众,堪充廪膳生员之选。除造册详请咨部注册,合先发给执照该生收存。须至执照者,杨河,年十七岁,系鹿邑人,住杨庄。三代:曾祖任,祖命,父状。右给杨河收执。崇祯十三年十月初六日给,儒学。”
一张正四方的毛边纸,上面还盖有一大一小两个朱文篆字图章。
这是杨河荣耀的标志,十七岁的秀才,一等廪膳生员,官给膳食津贴。
不过生员执照等闲不会出示旁人观看,便如后世身份证与户口本的区别,一般表示自己身份者,除了衣冠服饰外,就是牙牌、腰牌的使用了。
杨河腰间也挂了自己的腰牌,玉石为核,乌木包边,雕有纹饰。
腰牌中除了书写自己的姓名身份外,还有“古意”两个篆字,显得古朴别致。
最后重要之物就是身上这把斩马刀了。
刀身长三尺有余,握把一尺,便于双手操击,全刀以精钢打制,因为不断的锻打与淬炼,刀身上显露着松纹般的纹理与略微弧形的式样,整把刀的造型优美而凌厉。
看刀身上透着的金属光泽,杨河估计全刀的材质已经接近高碳钢,在此时算是神兵利器。
不但如此,刀柄前后还有螺纹,可以旋进一根长柄内,使之作为七尺长刀使用。
事实上杨河这把刀就有这样的长柄,以熟铜打制,平日可取下来作为棍棒,因不久前战斗让书童杨大臣使用,却是分散了。
还有自己的开元强弓,也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