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关切,当罗显爵回来叫人的时候,可将他们急坏了。
杨河微笑道:“没事。”
二人都是一松,然后看到伍中的张出恭等人,又是一愣。
齐友信低声道:“相公?”
张出恭、胡就业等人也是打量周遭,这河神庙他们也来过,还在当中歇息过几晚。
此时见庙外台上聚集了很多人,怕有一二百之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还有些孩童在玩耍,一些妇女在刷洗锅具碗筷。
可以看出,他们精气神都很好,特别身上脸上干净,与自己见过的流民队伍颇有不同。
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希望。
张家兄弟中,人长得清秀腼腆的张出逊对大哥低声道:“哥,这里不错。”
张出恭点头,特别看到那些孩童与妇女时,他脸色柔和下来。
陈仇敖也是默默点头,胡就义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只有胡就业撇撇嘴:“太多拖累了。”
杨河下了马匹,吩咐韩官儿拉去喂养,又让杨大臣去煮茶,然后抱住飞扑过来的弟弟妹妹瑛儿谦儿,为齐友信、严德政介绍客人。
明显可以看出,七个兵与严德政见礼时要比齐友信郑重得多,就连曾有遇玩世不恭的神情都收起一些,显然在他们心中,一个读书人份量比一个里长要重得多。
杨河吩咐杀手队兵继续站队,让赵中举把韩大侠的半只狼接去,晚上烤狼肉,又烤一百斤的马肉,大快朵颐,招待客人。
赵中举忙应了,孙招弟也招呼那些围观的妇女:“不要看了,都随我去采野菜。”
杨河招呼张出恭等人进庙说话,临进庙时,陈仇敖忽然大步走到赵中举等人面前。
在她们惊讶目光中,一把解下身后的下半只狼扔到她面前:“一起烤了。”
他昂着头回来,酷酷的道:“某从不白吃。”
他们进庙而去,留下外间的喧闹,还有各式各样的说话声。
……
河神庙其实颇大,有正殿,偏殿什么,废庄中最宏伟的建筑就属这庙了。
只是庙宇很大部分被毁坏了,瓦砾处处,好在仍然有一些地方可以遮风挡雨,至少比那满是臭气的废庄要强。
大殿中间烧着大大的火塘,柴木“噼啪”的响,杨大臣在上面温着热茶,腾腾热气从茶壶中冒出来。
一些杂草摆在塘边,杨河在正首跪坐下来,招呼张出恭等人就坐。
七个兵都有些仓促,这也是机缘,若太平盛世,是不可能这样与读书人并坐的,还一起喝茶。
坐前他们中的火器兵,都将鸟铳,药袋什么解下,依着墙边摆放,连那镋钯手曾有遇,都将背着的火箭曩解下。
靠火塘边坐下,火药铅袋当然不可能还在身上背着,那会出大危险。
杨河与韩大侠往那边看了一眼,显然对他们那镶了铳剑的火器有些兴趣。
杨大臣忙活着,一一为各人倒上茶,这让张出恭等人有些激动,荒年中想喝茶也不容易。
只有胡就业撇撇嘴:“连茶壶都是缺嘴的。”
他们在塘边跪坐下来,从中可以看出他们的性子,张出恭兄弟三人腰杆挺得笔直,陈仇敖默声不响,胡就义有些拘谨,只有胡就业,曾有遇二人没有坐相,盘膝而坐,懒洋洋的。
杨大臣倒完茶在杨河身边坐下,还有齐友信、严德政、韩大侠在下首跪坐。
弟弟妹妹也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时好奇看看那七个兵。
火塘温暖,热腾腾茶水更让各人惬意,就连曾、胡二人都是有滋有味的咂着嘴。
杨河招呼张出恭等人喝了一圈茶,然后叹了口气,对齐友信、严德政二人道:“跟你们说个事。”
他将大股土寇在睢宁劫掠的事说了,更强调内有马贼近百,齐友信、严德政二人都是大惊,他们看看杨大臣,又看看韩大侠,见二人面色沉重,显然都知道这大股贼寇之事。
严德政咬牙不语,齐友信则哆嗦着嘴,颤声道:“相公,怎么办?”
杨河拿起香茗轻啜一口,沉默良久,叹道:“唯有改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