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等人出了庙来,迎面就是一阵寒风,还有几粒雪花打在脸上。
庙内庙外,似乎两个天地。
不过庙宇虽大,但显然不可能都聚在庙内没事干。
庙外台上一片繁忙。
赵中举等妇女忙着准备晚餐,辎重队忙着收集材料,制作矛杆与盾牌,孙招弟等妇女在台下的河边采集野菜。
齐友信安排了守哨人员,就在台边观望,采集野菜的人若遇到危险,台上人可第一时间前去救援。
一些孩童在台上玩耍,比如妹妹瑛儿出了庙后,就跟齐婉容、伍拒爵等人玩在一起了。
还有杀手队在站队,总之,众难民虽然还面黄肌瘦,却显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氛。
那弓箭兵胡就义似乎在大人面前颇为胆怯,但却很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
他出了庙后,就不由自主走到那些孩童面前,弯下身子道:“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好不好?”
妹妹瑛儿看着他道:“你是老鹰吗?”
胡就义道:“我扮小鸡,你扮老鹰好不好?”
胡就业在这边看得恼火:“扮小鸡?可怜长兄若父,这么大人了还要老子操心。”
杨河看着杀手队站队,他虽设立了标准,但这些青壮个个都站得歪歪扭扭的,五排成了五条歪曲的斜线,好在这些都是老实本份之人,杨河吩咐下去,他们就一直努力在站队。
还有几个老人甲长也在努力带头,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他们最终可以形成严整的队列与严格的纪律。
而战场上若能保持严整的战阵,再加上犀利的武器,再见过血,就可以成为虎狼之师。
慢慢来吧,很多事急不得。
杨河看这些青壮体力有限,不可能坚持很久,就吩咐再站一刻钟,并让齐友信与韩大侠去监督。
那边张出恭三人也看着,看那边数十个青壮一色黑色头巾,一色罩甲衣,一色背着圆盾,一色拿着长矛,然后一色在那边整齐站队,虽还很稚弱,但假以时日,说不定这些青壮就会成为让人震撼的力量。
他赞道:“杨相公胸中有沟壑啊。”
他虽加入几只军伍,但伍中都很少训练军阵,只偶尔操练一下。
打仗时候也多是一窝蜂,不讲究什么阵形,所以见青壮操练,颇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张出逊也认真道:“杨相公人懂得多,又和气,跟往常见过的读书人大不相同。”
张出敬嘀咕道:“好是好,就不知跟着能不能吃饱。”
张出逊道:“二哥,总要有个决定,我们不能总留在这一片,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好机会错过就错过了。”
张出恭沉默点头,他们兄弟三人其实也是朝不保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有一手打造器械的好本事,各个村寨匪窝或明或暗的威胁利诱,就是想把兄弟三人拉入自己一伙。
应对这些明枪暗箭早让兄弟三人心力交瘁,都不想留在这一片,眼下确实是机会。
那边胡就业、陈仇敖、曾有遇三人看着,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曾有遇难得没有笑嘻嘻,他自言自语道:“这秀才真看不懂,看来还有家传的兵法。”
他问胡就业:“胡大郎,你要不要留下?”
胡就业哼道:“拖累太多,老子可不是奶妈。”
不过神情中却有几分意动,他现在虽自在,其实日子也过得苦,特别一个弟弟不省心。
冬天又来了,以后日子更不好过,跟着队伍,有很大的生存机会。
特别这边存活越来越困难,或许可以跟着到黄河的北岸去,就算伍中不乐意,凭自己兄弟的本事,岂会没人收留?
弓箭兵,到哪都不愁没饭吃。
他问陈仇敖的意思,陈仇敖冷淡道:“先吃肉。”
胡就业恼火的道:“说等于没说。”
杨大臣站在杨河身旁,看那几个兵窃窃私语,不知在商量什么。
在他看来,这些官兵多靠不住,说来看看,除了张出恭兄弟三人有很大的意向,有认真考察,别的难说是不是来混一顿肉。
他嘟哝道:“若他们不留下,我们就亏大了。
看自己书童在嘀咕,杨河微笑道:“我相信他们会留下来。”
他说道:“这是他们的机缘,他们不留下,是他们的损失。”
……
夜幕降临,外面寒风呼啸,不时夹着雪花飞来。
庙内冒着腾腾的热气,特别大殿之上,几个火塘搭着,两个烤马肉狼肉,一个火塘架着大铁锅,里面煮各样的狼杂碎,狼马骨头等。
火苗腾腾,炊烟缕缕,狼肉马肉在木架上泛着诱人的油光,大锅的杂碎也在沸滚,内中野菜翻腾。
男女老少二百人,现在又加七人,都围着各火塘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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