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内特太太的偏头痛很严重,一天总要发作三四回,这使得她精神萎靡,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不过现在好了,有了玛丽的贴心护理,这种糟糕的状态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哪怕听玛丽说要用银针扎她的脑袋,她也只是犹豫了几分钟就答应了。
好在玛丽还没有合适的针具,这道工序要往后延期,让她极度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段时间的缓冲。
扶着贝内特太太躺下,帮她掖好被角,玛丽站起身准备离开。
“玛丽,谢谢你的照顾,妈妈太*你了。”贝内特太太忽然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妈妈*你,这句话以前只能在梦里听见!玛丽怔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强忍住内心的涌动,反握住贝内特太太的手轻声道,“我也*你妈妈。”是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母亲。
走出房间,她抵住房门站了许久才离开。
凯瑟琳和莉迪亚又去梅丽顿玩了,虽然看不惯她们放纵轻浮的性格,但玛丽从未想过去干涉她们。初到异世,连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完全掌控,哪里有闲心去管别人?
简和伊丽莎白在客厅做针线,时不时交谈几句,发出愉快的笑声。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玛丽走过去俯身询问。
“噢,当然可以。”简立即拉住她。
“谢天谢地,你终于从书堆中爬出来了!要知道,你以前可从没跟我们一起做过针线。”伊丽莎白抿着嘴打趣。
玛丽莞尔,没有说话。
“妈妈好些了吗?”简露出担忧的表情。
“好多了,这会儿可能睡着了。”玛丽边回话边拿起简膝头还未完工的蕾丝花边翻看。
“她当然睡着了,否则屋子里不会这么安静。”伊丽莎白孥嘴,“玛丽,你现在可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了,只要你离开她五分钟,她就会满屋子叫你!”
简轻笑起来,玛丽却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英国人对规矩不那么看重,但她依然无法接受拿父母打趣的行为。
心里默念着入乡随俗,她松开眉头,轻轻撩起裙摆,在简身边坐下,双膝并拢,双腿侧放,手自然的搭在椅子扶手上,姿态从容优雅。
伊丽莎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目露探究。她觉得玛丽变了,话少了很多,不再张口闭口就是哲学,一举一动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韵味。她开始注重打扮了,能轻松打造出各种各样精致的盘发,衣着简单又得体,更神奇的是,无论她怎么动,裙子都是整整齐齐的,一丝褶皱也没有,看上去永远那么光鲜。
“怎么了伊丽莎白?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注意到伊丽莎白的目光,玛丽微笑询问。
“没怎么,只是觉得玛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伊丽莎白坦白道。
“女大十八变,人总会长大的不是吗?”玛丽并不感到紧张。她拥有原主的身体和记忆,这一点谁也没办法质疑。但是,经历了最严苛的贵女教育,静若幽兰独绽,行如春风拂柳,言似润物无声的完美宫廷礼仪早已刻入了灵魂,哪怕换了身体也难以消磨。
所以,她是玛丽又不可能完全变成玛丽;所以,她一点一滴的表现出自己的不同,让贝内特家的人潜移默化的接受一个全新的玛丽。
“女大十八变?噢,这句话说得太好了玛丽!我很赞同!但愿凯瑟琳和莉迪亚身上也出现和你一样的变化!”伊丽莎白笑道。
“这也是我的愿望!”玛丽认真的点头。
“同意。”简放下钩针附和。
三个人互视几秒,欢快的笑起来。
“这是最近流行的蕾丝花样吗?”收了笑,玛丽指着简膝头的半成品问道。
“是的,玫瑰花造型,很精致对吗?缝在领口和裙摆一定很好看!”简兴致勃勃的介绍。
“的确。”伊丽莎白点头,然后长叹了口气,“不过这花样太复杂了,我总是会钩错几针,把整条蕾丝都毁掉。”
“我也是,我已经拆了四次了,”简扬了扬钩针,挫败的叫起来,“啊哈,太好了!现在我得准备拆第五次!”
“让我看看。”玛丽接过简的钩针,拆了一圈花边后便掌握了窍门,双手飞快舞动。针线活都是相通的,她精通苏绣和蜀绣,就连太后的凤袍也由她亲手缝制,这种蕾丝花边与大夏朝种类繁多的绣品相比太简单了。
不过五分钟,一条精致完美的蕾丝花边已经在她手中成型,收起最后一针,她递给目瞪口呆的简和伊丽莎白,询问道,“这样可以吗?”
“玛丽,你真是太棒了!”简和伊丽莎白异口同声的赞叹。
玛丽莞尔,“这没什么,我在针线方面比较擅长。”
英国女人也*聚在一起做针线,特别是在乡村,请裁缝上门定制衣服非常昂贵,就算贝内特太太再溺*女儿们,也只能在重大节日的时候为她们做上一两套,其余时间都需自己缝制。所以她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手艺,靠着这些手艺,她能活得更好。为了怕引起怀疑而藏拙,大大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准,仁孝公主可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况且,在宫中仪容不整是死罪,随时随地保持完美形象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更改。
伊丽莎白吃惊的叫起来,“是吗?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做针线活!”
“那是因为看书、弹琴、绘画占据了我绝大部分的精力,我只能在睡前缝上几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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