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地说道:“如果你突然不见了,这父子俩会有什么反应呢?”
毛骨悚然的感觉渗到骨子里,我几乎无法动弹,只能愣愣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以一种满意的笑容,带着未知的深意,慢慢远去,这才双脚发软,靠在门边大口喘着气。
这个策妄阿拉布坦,果然是个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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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象很少在人前露面。八年前可不是这样。”
我正一个人悠闲自在在湖边闲逛,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吓了我一跳。
转头看去,原来又是策妄阿拉布坦,站在不远处,笑看着我。
怎么这个人老是神出鬼没,悄无声息突然冒出来?我惊魂未定,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回应他,他也不在意,迈步向我走来,一边自言自语:“让我猜猜,为什么呢?身为康熙皇帝贴身宫女的你,竟然能丢掉主子在这边逍遥?是为了这张容貌么?”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捏住了我的下颚,抬起我的头,强迫我与他面面相对。“这张脸,八年来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为什么?”
我心慌意乱,不顾一切从他手中挣脱,顾不得隐隐作疼,颤声说道:“王王子请、请自重!”我努力想要说的义正词严,却因为颤抖的声音和结巴而显得可笑。
他看着我的眼神,令我体会到那种老鼠被猫盯着的恐惧,以一贯对我的反应的无视,悠然地说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康熙皇帝特别宠你吧!”
我强自镇定,决心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岔开话题道:“王子为何不在围场狩猎,却跑来这里呢?”话中一并暗示他应该回去了。康熙今日邀请蒙古王公一同围猎,我才有这空闲逍遥,却不想被他破坏了。
不想他今天却似乎很有聊天的兴致,冷笑一声道:“只知虚张声势,却没有人愿意真正动手。一群心怀鬼胎的人,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在算计着对方。同样面对葛尔丹的嚣张,蒙古人想借大清朝的手除掉自己的敌人,康熙皇帝却打着让蒙古人为他清除边患的如意算盘。以你们汉人的说法,双方都在打太极,都想借刀杀人,实在可笑至极。”
我哑口无言,因为康熙确实在打着这个主意,却不能不说道:“此次皇上亲来,便是想要联合蒙古各部落共同制裁葛尔丹,王子请勿多心。”
他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康熙皇帝不会亲自动手的。大清朝前几年跟沙俄的战争虽然胜利,但对沙俄的力量仍然不敢轻视。葛尔丹背后有彼得撑腰,就算是大清,也不能不顾虑几分。”
我听得暗暗心惊,不因为话的内容,而是因为他竟然将康熙的心理解析得如此透彻。
他盯着我,眼里突然闪起一种狡猾而深邃的光芒:“或者,给他一点儿刺激情况会比较好转?”
一股恶寒从我心里升起,还来不及细细体味这话的意思,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曦敏,你在干什么?”
我和策妄阿拉布坦一起看过去,却是胤礽走了过来。他快步走到我身前,挡住策妄阿拉布坦的视线,冷冷说道:“策妄阿拉布坦王子怎么在此悠闲呢?各位王公大臣都在前面力图表现,王子也好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光荣才是。”语意中充满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如果说胤礽是那种形于外的娇纵狂傲,那策妄阿拉布坦的反应便是那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猎手的惮定。他微微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说得极是,那臣便告退了。”说着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而去。
他爽快的示弱让我升起不祥的预感,然而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胤礽看也不看他,径自转向我问道:“你都跟他说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淡淡说道:“没什么。”转了话题问道“太子为何不随着皇上狩猎呢?”
他撇了撇嘴道:“那些蒙古人粗鄙不堪,我真是耻于跟他们为伍,不知道为何皇阿玛三天两头召见他们?不过好在我转了回来,不然那策妄阿拉布坦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我又叹了口气。胤礽也太不懂事了,不但不能体会他父亲的用心,反而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弄得康熙这两天心情极为不好,我也不敢拿策妄阿拉布坦的事情跟他商量,怕增加他的负担。
我只能婉言劝道:“太子还是回去比较好吧?笼络蒙古人乃是安定边疆的重要策略,太子就算再不喜欢,也该忍耐一二才是。”
他却根本不听,拉起我的手,笑问道:“曦敏,你可愿来服侍我?”
“太子?”我被这话吓了一跳。
“我喜欢你,你过来我身边好不好?”他洋洋自得说着自己的话,根本不理我的反应“虽然皇阿玛也喜欢你,不过我想要的东西,他甚少不给我,再加上如果你自己也提出的话,以皇阿玛对你的态度,不会不允的。”
我的脑子里搅成一团,一时间什么也理不出来。这这是什么状况?我
“太太子奴婢、奴婢的年纪”我都可以作他奶奶了!
他看着我,热切的眼神近乎狂热:“可是,曦敏你是仙子,你都不会老的,对么?那年纪什么的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从小就什么都依我,这次也不会拒绝我的对么?”
我觉得太阳穴隐隐胀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