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爱可能成功吗?”拓拔浚看着已经隐入夜色中的众人,喃喃道,即使再怎么英明神武,他依然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也会有不确定,害怕的感觉。
“绝对不会!”在一旁的冯熙感觉到拓拔浚的心思坚决地说道。
“可是宗爱已经权势熏天,连皇帝都是他的掌上傀儡。”拓拔浚叹了口气,短短时间中宗爱已经积蓄了这么大的权势,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失势的皇子。
“这样你怕了,打算放弃了,一辈子缩头做个安乐王爷。”冯熙不但不安慰反而嘲讽道。
“怎么会,我与宗爱势不两立,至死方休!”拓拔浚狠狠地说道,拳头已死死握住,脸上也有青筋闪动。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几个叔父都死于宗爱之手,男子汉大丈夫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要与宗爱决一生死,即使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也决不放弃。他是鲜卑皇族,鲜卑人从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他也一样。
“那不就结了。”冯熙撇嘴道。
“你真是吊儿郎当。”拓拔浚看着冯熙说道,他似乎除了宁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天大的事眉头也不皱一下。
“否则早就活不下来了。”黑夜中冯熙的脸显得忽明忽暗。
“如果我成功了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拓拔浚突然说道,这也是他一早答应冯婉的。
冯熙听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等你当了皇帝再说吧。”
“一定!”拓拔浚已经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也不用太担心,历史上没有一个大臣真正喜欢阉人的,何况是阉人做皇帝呢。东汉的张让之流虽是一时权势滔天,最终还不是在刀斧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这时冯熙才奉上迟来的宽慰。
拓拔浚瞪他一眼,自回房去了,留下冯熙一人无趣,也散了。
第二日的晚上,依然是那么几个人,依然在源贺府里的密室,气氛依然很凝重。
“大家都说说吧。”拓拔浚第一个开口。
“宗爱简直是丧心病狂啊!”长孙渴候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今日早朝宗爱已经明确提出了要建立新朝,登基为帝。朝臣们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未遇见这等荒唐的事,自是大力反对,几个死硬的人更是用上了死谏。宗爱却不为所动,当场杀了几个,剩下的也都关了起来。长孙渴候心里是有急又怒,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拓拔浚自是明白长孙渴候所讲,源贺早已将早朝的事都对他讲了。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
“殿下,现在当立即行事,待到宗爱登上帝位,则难了。”陆丽皱眉道。
“是,殿下,快拿定主意吧。你一声令下,末将第一个冲上去。”源贺在一旁附和道,长孙渴候也连连点头。
“只是宗爱已经执掌了朝中军政,立即拥立殿下,怕引起国中大乱啊。”此时刘尼却说道。
源贺和长孙渴候面色一变,陆丽却微微一笑,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刘将军不必担心。宗爱现今虽然势力看似强大,但其在朝中无论威望还是立基都不稳,军中官员全是太武帝所封,宗爱扶植起来的不多,有心参与叛乱的极少。国中上下军队不乱,何乱之有?更何况宗爱一意孤行,执意称帝,已犯了众怒,天时人和都在殿下一边。宗爱、贾周、秦环擒拿之后,殿下登基,殿下名正言顺,谁还敢反?若是我等拖延时日,待到宗爱羽翼丰满,国中上下人心稳定,只怕那时我等早已被杀或外放,京畿兵权落入宗爱之手,追悔莫及了!”
众人听了都觉得十分切合,止不住地点头。刘尼更是放下心来。
“什么时候动手?”源贺问道。
“明日,刘将军说过宗爱等人明日要去东庙,祈求菩萨让他顺利登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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