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其实也是刚回来不久,眼下正在书房阅书,听闻沈千幸来了后应了一声。
沈千幸推门进去,口气轻软道:“爹爹劳累了一天还不早些歇息。”
“眼下正要睡了,有事?”沈宵硬朗的眉目间放了一些温情进去。
沈千幸坐在一旁,皱着眉似乎有些为难,在沈宵的一再催促下,才开口说:“今日三王爷来了府上……说是要退婚。”
意料之中的事,沈宵只是浅淡地嗯了一声,道:“情理之中,本就是我沈家理亏,随他吧。”
沈千幸点点头,这件事便就这么一笔带过了,她上前给沈宵斟了杯热茶,又道:“今日听顾辞说了,皇上要于三日后前往西京春猎,爹爹可知?”
沈宵在烛火下刀砍斧凿般的英俊轮廓显得十分温暖,他看着手里的兵书,捻着盖子一下下撇去水面的茶叶末,“嗯,是听皇上说起过。”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沈千幸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沈千幸低了低头似是有些羞赧,“皇上命顾辞一同前去,千幸也想随顾辞出行西京,不知爹爹可同意?”
本就是她自己能做主的事,却还是来问,这样贴心的乖巧让沈宵很是舒心,“既然容王也会同去,你随行又有何不可?”
沈千幸露出极为乖觉的笑容,“谢谢爹爹。”
沈宵点点头:“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睡吧。”
沈千幸这边出了沈宵的书房,面上温和纯良的表情一扫而空,她漆黑的眼眸转动一下望着沈淮安的居处方向,轻轻眨了眨眼,作罢了要去找他的念头,径自回了自己的别苑。
春猎这件事上盯准了方琳琅的目的还是不要跟沈淮安说比较好,保持现状,也算是没有对方琳琅多加欺瞒,这样沈千幸心里才好过些。春猎当日再叫顾辞临时把沈淮安叫了去吧。
这样打算着,沈千幸忧心忡忡地睡下了。
次日沈合钰得知自己被退了婚,不知怎么闹了,如今沈府是没有人心疼她的,沈千幸也没去管。玲珑出去买了老大房的蜜饯来,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回来满脸都是欣喜。
“沈合钰被仁亲王府退了婚,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玲珑幸灾乐祸道。
沈千幸用一把金勺逗弄着笼子里的紫蓝鹦鹉,听着鹦鹉尖细的叫声,漫不经心道:“不退婚她就有脸出门了?她哪来的脸。”
玲珑想起沈合钰被毁了的脸,嘻嘻笑道:“小姐怎么看着不甚高兴?”
“我该高兴吗?”沈合钰不过是她脚边的一块石头,随意踢开了便是,眼前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呢。
玲珑吐了吐舌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沈合钰算是被她彻底一脚踩进了泥里,再无翻身的可能,沈千幸对于她要做的就是给她安排个下场而已。
至于下场是好是坏,那就全凭沈千幸的心情了。心情好了给她个惨淡的未来,心情不好了,连来生都要将她打入深渊。
两日后春猎之行轰轰烈烈。
一大早沈淮安得了容王府的传话,要他一同随行,便在府中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
事后同沈千幸一起去了容王府,沈淮安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很是英武神气。沈千幸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假寐,旁边还带着玲珑,本来是不需要玲珑随行的,但沈千幸习惯了玲珑在身边,说什么也要带着。
巧燕在心中更是不知将玲珑咒骂了几万遍。
楚姨娘送别了两个孩子,径自回了府。
到了容王府才不过寅时,天也才刚刚擦亮,沈千幸觉得尚早,沈淮安却是有些不沉稳,毕竟这是要与君随行有些兴奋,沈千幸便不管他了。结果到了容王府,轩清来了句顾辞还在睡。【1】 【6】 【6】 【小】 【说】
沈千幸恼怒地瞪了沈淮安一眼:“大哥你就不困吗?白白在这里等着。”
沈淮安十分无所谓,看起来精神得很:“等会便要面见皇上了,你就是现在睡也要乱了仪容。”
沈千幸哼了一声,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她眼角沁出一丝泪珠,把沈淮安丢在厅中,自己去了东厢,毕竟是来过容王府两次了,顾辞对她的疼爱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得见,一路上也没有人敢拦她。顾辞的房中有一股檀木香气,很是安神。许是听见外头的声音,顾辞醒了,却没转过身只淡淡道:“几时了?”
“不过寅时。”沈千幸恹恹地走过去,想到平时都是顾辞闯到她的房中,今天自己也来闯他的房,总觉得有点好笑。
顾辞一听是沈千幸的声音,立刻从床上直起身,眼中敛进一股喜悦,“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大哥兴奋得睡不着,非把我吵了起来。”说着沈千幸打了个呵欠,显然是困极了。
顾辞一头直顺的青丝从肩上蜿蜒而下,落了满床,他身上只着一件白色亵衣,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几寸白皙精壮的胸膛,身上削薄的肌肉隐约可见,雄性的狂野魅力的甚至惹人心跳。
他听着沈千幸这样说,坏坏笑起来,将薄被掀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天色尚早,再睡一会?”
轻浮!沈千幸在心里骂了一句。
然而她看着顾辞那一脸邪恶的笑意,心里很是不甘,又不怕他,睡就睡,左右自己本就很困。
沈千幸便真的脱下了了自己的绣鞋,躺在顾辞身旁暖烘烘的位置上,背对着顾辞睡下了。
顾辞愣了愣,眸中忍不住漾了一丝宠爱的情绪出来,他也随着躺下来,将蚕丝薄被盖在沈千幸身上,伸手揽着她的腰往自己怀中带了带,笑得促狭却又无奈。
沈千幸是真的困了,听着顾辞缱绻在自己耳畔的湿润的呼吸声,那些到底有些放不开的羞涩还没来得及生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倒是顾辞一直醒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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