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要动身了,一个探子兵装束的人匆匆跑了来,在司士参军方良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方良原本骑在马上,这弯腰的动作十分明显,皇上正撩着手里的弓弦,吁了一声道:“有什么事说出来,这般掖着藏着可是有什么要瞒着朕?”
方良惶恐,立刻翻翻身下马来,疾走两步单膝跪到皇上的马下,抱拳道:“回皇上,说来惭愧,方才摊子来报西京晃述附近出现一支流寇,劫掠村庄数次,臣先前已经下令绞杀一次,却未想此次竟又死灰复燃,正在晃述周边大肆劫掠村子。烦扰了皇上实在是微臣之失,望皇上降罪。”
“有匪?”皇上声音冷清,却不见怒色,但徒然降下的帝王威严还是让周围一群人等心惊胆战起来。
顾辞忽然翻身下马,于方良跪在一处,抬眼时眸中冰冽的神色分为慑人,他一揖到底:“儿臣主动请缨望父皇恩准。”
“哦?”皇上轻轻哼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父皇西京之行京城人尽皆知,这帮无法无天的宵小之辈竟然还敢在西京如此为非作歹,扰了父皇的尊耳,虽说这是方大人的事,但儿臣既然听见了,便有为父皇解忧的责任。”顾辞振振有词道:“儿臣愿此刻就领兵前往晃述,为皇城脚下驱除害虫。”
皇上面上浮过一丝水纹般的笑意:“皇儿有此心甚好,朕便即刻命你率兵前往,不将流寇一一绞杀不得回来。”
“是!”顾辞低声一喝应道。
沈千幸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多有不解,她看着顾辞,却见顾辞勾着笑从她身边走过,对沈淮安道:“大哥随身在侧,可要好好保护父皇。”
沈淮安立刻道:“容王殿下此去放心,臣定当保卫皇上安全。”
顾辞的笑意不甚正经,只是背对着皇上,皇上看不见罢了,沈千幸倒是瞧的一清二楚,却不不知顾辞有何打算。
这番一来二去,好好的春猎便让几个流寇给毁了,顾辞很快点兵离开了围场。
沈千幸的惑意更是浓郁起来,他搞什么?
挥缰纵马前沈淮安下了马与沈千幸换了一匹,沈千幸握着缰绳目光带着惑意看着他:“大哥这是干什么?”
这样问了沈千幸却也还是乖乖地下了马,骑上沈淮安打小养的那匹黑蹄联良驹,沈淮安一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跟随在皇上身后,轻声道:“这样安全些,暗影认主,不会带着你乱跑。”
女眷都留在营地中未跟上前来,只有方琳琅和沈千幸同一群爷们凑了次热闹。
方琳琅从小就这样野惯了,又有数位哥哥耳提面令手把手的教导,骑射自是不必说。挥起鞭来比男儿还要狠上一些,早就一骑绝尘拉起了长弓将一众男儿甩在了身后。
皇上见状龙心大悦,挥起马鞭道:“朕的儿郎们,今日夺得头名朕有赏,但若是输给了小小女子,朕可要罚了!”
此话一出不说一些爵位加身的贵族子弟,连一两个皇子也跟着精神振奋起来,追着方琳琅的后脚就冲进了密林,一个个都想衣袍中裹着一阵风般。
沈千幸就慢悠悠地骑在马背上,同沈淮安一起跟在皇上身后,沈淮安少将军之名已经传遍朝野,在某些事情上反而更是束手束脚起来。
“中了中了!方大小姐射中一只花鹿!”他们这边刚随着皇上踏入林中,便听人这样喊了起来。
不久一阵马蹄声狂奔而来,方琳琅带着张狂的笑意将一只脖颈中插着箭的丢在小径上,吁了两声勒紧缰绳,战马咴嘶一声扬起前蹄在原地转了两圈在减去急冲过来的去势,方琳琅道:“琳琅不小心便拔得头筹,看来各位王爷们是要输了,皇上合该好好想想待会要赏赐琳琅什么才好。”
皇上笑色不减,“你一个女儿家这样争强好胜,看来是真打算自己当这个盖世英雄了。”
方琳琅没想到皇上竟然又说到这上头来,一皱眉,往后狠甩了一下马鞭便要走:“皇上惯会拿捏着不放,臣女这便将王爷们赢个彻底,皇上除了要想赏赐臣女什么,更要好好想想要罚王爷们什么才是。”
一阵心悦的朗声纵笑,皇上颇为欣赏方琳琅这样的鲜衣怒马。
之后陆陆续续也有旁人斩获了不少猎物,但方琳琅好似铁了心的要拿皇上的赏赐或者看王爷们出丑,比谁都卖力,一会便拎着猎物过来耀武扬威。
沈千幸静静笑着,低声对沈淮安说:“巾帼不让须眉,大哥可还喜欢?”
沈淮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注定不是什么盖世英雄。”
“只问你喜不喜欢。”沈千幸坚持问道。
沈淮安沉默了片刻才说:“不讨厌。”
沈千幸心下了然,只要沈淮安不抗拒,那么事情就比原先好办了些,说到底沈千幸还是不想违抗了两个人的意愿。
野猎正进行的轰轰烈烈,皇上也兴致勃勃地取了一百担劲弓策马追逐猎物,先后斩获一些稍大型些的野味,很快便被侍卫拎着过来确认后匆匆送去了营帐,想来今晚又是许多野味可吃了。
刚射中一只受惊从草丛中钻出来的兔子,皇上笑看着沈淮安道:“年轻人也该下去活动活动,看着旁人兴起,不手痒吗?朕准了,御林军均在,且下去玩乐吧。”
沈千幸垂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沈淮安答道:“保护皇上安全是臣下的职责,陪在皇上看着皇上尽兴也是一样的。”
他都这样说了,皇上便只好一笑而过。
方琳琅又纵马过来,这次猎到了一匹土狼,她的笑意更加明亮张扬,“皇上,臣女前来讨赏了。”
“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皇上欣赏的目光在方琳琅身上游走了片刻,笑意更浓。
沈千幸忽地想到什么,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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