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错了,应该是‘沈夫人’才对呢。”玲珑笑嘻嘻地插了句嘴。
沈千幸暗暗给玲珑翘了一下大拇指,果然是跟在身边时间久了知根知底,知道沈千幸在想什么。她用勺子吃着眼前的雪蛤,余光密切观察着方琳琅的反应。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若是在平时按照方琳琅的性格她定然是一笑而过,但眼前的烛火下,方琳琅眼中波光潋滟,脸上不知是烛火的原因还是她本身的原因,竟慢慢弥上了一层不自然的潮红上来。
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一丁半点的尴尬味道,她低头用着碗中的水晶蹄花,斥道:“瞎说什么呢。”
她害羞了。得出这个结论,沈千幸自然是倍感欣喜,连之前在沈合钰那里受到的气都消散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沈淮安是个什么意思了,故沈千幸也没有急着再多说什么,只轻轻道:“方姐姐若是能嫁到我沈家来,千幸和大哥都会很开心的。”
“你这小丫头,眼看着你就要嫁到容王府了,还说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总归不会和你住到一起呢。”方琳琅带着军中的习性敲了敲碗沿,示意沈千幸认真吃饭,别再多说些其他有的没的来。
沈千幸笑了笑,十分自然的转移了话题,饶了方琳琅这一回。
次日,皇上在朝堂上抬了沈淮安前锋骁骑营骁骑将军的官职,更是赐了爵位千户侯赏封号“温”。骁骑将军是沈千幸跟顾辞要来的,但这千户侯却实实在在是皇上的赏赐,倒是让沈千幸和顾辞都没有意料到。
沈淮安刚刚及冠便有这样的名望和恩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一时间满朝文武都来沈家道贺,门庭若市,险些把将军府的门槛都踩烂了。
女儿即将是权倾朝野的容王殿下的正妃,儿子又得如此荣光官阶一跃再跃,沈宵自然也是开心的,儿子这样有出息,他做父亲的也是脸面上有光。这边沈宵在前厅忙着招呼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另一边沈千幸正和方琳琅在桃园中小酌,桃花林下是肆意绽放的淡色桃花,远远望去十分赏心悦目。
“眼看着你沈家要跃过了摄政王去,当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方琳琅端起酒杯的时候一片桃花倏地落进去,在水面荡开一丝涟漪。
沈千幸笑道:“官场那些事情千幸不懂,但大哥加官进爵,千幸自然也替大哥开心。”
方琳琅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液连同那片桃花均一饮而尽,说道:“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我可得好好想想之后拿什么当他的贺礼好呢。”
“方姐姐这样就见外了,那些个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方姐姐如今与大哥可谓挚友,何须在意那些客套的礼节。”沈千幸端起酒杯也只是轻轻抿了一些,薄唇被打湿更加嫣红诱人。
沈淮安这样年少有为,名声打出来了,现在就属他风头正劲,又是及冠之年还未曾婚配,可想而知未来上将军府来提亲的人会怎样前仆后继。
沈千幸装作没想到这一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小口小口同方琳琅对饮,方琳琅一大杯,她一小口,可公平。
这样良久,方琳琅眼中微有醉意,面上却仍是镇定自若,自控力可见一斑。
方伺被沈淮安拽着在前厅应客,苦不堪言,却又不能抹了对方的面子,只能挠心挠肺地在一旁作陪。直到顾辞来了,才救他们于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
沈淮安和方伺都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容王殿下来了,这可是连沈大将军都要俯首称臣的人物,自然没有人敢驳了他的意思。于是三个大男人从前厅出来,有两个几乎快半死不活。
“这样就受不住,亏得你们还是武将出身。”顾辞将两个人拽出来后便撒手不管了,自顾自去找沈千幸去。
方伺于他交往甚深,也没得那些装腔作势,直接扯了嗓子喊道:“老子征战沙场也没这样累过,一个个文绉绉张口就是之乎者也,心累。”
沈淮安只剩下点头的力气了。
顾辞懒得再理他们,霸道的长眉微微挑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轩清还是往常一样板着脸,面无表情,看起来甚是冰冷,却寸步不离地跟在顾辞的身后,像个忠心耿耿的影子。
见他要往沈千幸的别苑走,沈淮安连忙叫住他:“千幸和方小姐在桃园,没在自己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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