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也不打算出门了,沈千幸只随意穿了身雪色的对襟长裙,出去时就看到剑光缭乱,方琳琅耍着一套剑法,顾子砚握着一根树枝也有模有样地学着。
一旁沈淮安身着玄黑武衣,静静坐在石桌旁看着,唇角一抹笑意尤为明显。他手中捏着小巧的青杯,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目光牢牢地放在方琳琅身上,带着一些细微的迷醉。
沈千幸没出声去打扰了方琳琅,提着裙摆往沈淮安身边坐下,笑嘻嘻道:“大哥可要好好感谢我这个媒人呢。”
“你打什么鬼主意,只管说就是了。”沈淮安笑着给她斟满一杯热茶。
沈千幸俏皮地捻着自己的一缕鬓发把玩,“待会我喊了一声嫂子,方姐姐若是来打我,你可要护着我。”
“不至如此。”沈淮安一哂。
沈千幸的笑是发自内心,她很享受眼下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光,和沈淮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方琳琅发现了她,才收剑回鞘,笑道:“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白白叫我陪这小子玩了这么久。”
“方姐姐昨个儿便来找了两次,可是有什么事?”沈千幸亲昵地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倒了杯温茶去喂给顾子砚。
“没什么事,大哥跟沈兄整日在忙,唯剩我一人,无聊得紧。”方琳琅一身流若焰火的张扬红裙十分有气势,只是这行为举止还是掺了些男儿的豪气进去,倒也不显突兀。
沈千幸吐吐舌头道:“都什么时候啦,还沈兄沈兄的,我听着都替你觉得见外。一声沈郎就是叫不出口是不是?”
“以前没发现你嘴这样坏!”方琳琅恼怒地瞪了沈千幸一眼,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沈淮安,眼中波光流转,害羞时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别闹了,只尽着她取笑大哥要教训你了。”沈淮安出声维护,方琳琅更是觉得羞赧。
沈千幸笑了笑,言归正传道:“一切都准备得妥当了吗?”
方琳琅点头道:“只等玄天大典后,同爹娘商议了婚期就是。”
这时沈淮安用青花杯敲了敲桌子道:“且说你,听说昨日顾辞处置了他府上的一个侧妃可是真?”
沈千幸微微惊讶地放大了瞳孔,失神了一瞬道:“大哥怎么知道此事?”【1】 【6】 【6】 【小】 【说】
“现在坊间都流传遍了,我想不知道都难,你且想好说辞,稍后去回了父亲。”沈淮安说。
沈千幸意识道,轻轻挑了挑眉:“不过才一夜,就流传到外头去了?我倒是小看了某个人呢。”
方琳琅有些不悦道:“坊间流传你不必在意就是,总归你与顾辞是两情相悦,也不怕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毁了一桩好姻缘。只是这还没过门就内斗了起来,千幸,日后嫁入容王府可要警醒着些。”
沈千幸一笑:“千幸知道,大嫂不必担心。”
这声大嫂脱口而出,方琳琅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要我说,这样将你置于危险之中,早该叫顾辞把那几个莺莺燕燕地驱出府便是,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沈千幸便笑而不语了,她知道方琳琅一向厌恶三妻四妾的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些事方琳琅不懂,把玩权谋,不是光凭个人来说的。莫说是眼下顾辞妻妾成群,哪怕他孑然一身,为着稳定势力,沈千幸也要逼着他娶回些人来。
只不过是以顾辞现在的势力,实在不必多此一举罢了。若是剩下的两位安安分分,她倒可视若无睹,但怕是难了……如有朝一日,容王府化作潜龙府邸,为着大宝之位,后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争斗不休。
这些事实在不必和方琳琅明说,沈千幸也就没再提了。
次日四月四,清明节。小雨纷纷,穿街而过的长风都带着清新的湿气。沈千幸一身白衣在祠堂中跪了半日,玲珑也一旁陪着,午时劝沈千幸去用些午膳,沈千幸也没听,只是静静地跪在段氏的牌位前,目光中并无波澜,面容沉静,瞧不出悲喜来。
午时一过,顾辞祭拜过自己母妃后来了沈府,见到祠堂中跪着的那抹纤细人影,解下自己的外衫走过去轻轻披在沈千幸肩上,陪她一并跪在了一旁。
沈千幸跪了半日,身体早就僵了,却不想动弹,她转动干涸的眼瞳,看着顾辞,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这样万金之躯,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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