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幸斜睨了方琳琅一眼,眼神甚为冷漠。
顾辞越发觉得沈千幸不对劲,想将她携到别处好好问上一番,却不能立刻离开了勤政殿,只能默默地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抚她。沈千幸似乎是心有所感,抬头看了顾辞一眼,但眼神依旧未变,仍是冷漠得叫人胆寒。顾辞心头一跳,心中竟是有些不安起来。
此时皇上的脸色更是比刚才难堪了数百倍,表情也不怎么变更,叫人看不出情绪到底是好是坏,喜怒不形于色,“当真?”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方琳琅声色铿锵,掷地有声,“千幸同太医皆可作证,危急时刻若不是千幸身边的暗卫及时出手相救,臣女恐怕就要一头撞死血染这皇宫了。”
“千幸,你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威严的视线转到了沈千幸身上。
沈千幸还是那样一副冷淡的模样,静静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疾不徐道:“眼下慧妃娘娘和五王爷已经被押解起来候在外头了,皇上传了进来一同问话就是了。”
这样的话说得十分圆滑,将自己置身事外撇得干干净净。
沈千幸话音一落,方琳琅便觉得背脊有些僵硬,仿佛被沈千幸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她转头震惊地看着沈千幸,听得出她话中的自保之意,油然有些愠恼。但是转念一想,沈千幸向来心思纯稚,面对皇恩有些怕了也说不定,况且刚才在外头沈淮安还对沈千幸说了那样伤人心的话来,她一时还在生气也尤为可知。
这么一想,方琳琅面上却是有些涨红了起来,对自己刚刚冲沈千幸燃起的一丝恼怒感到羞愤了些。
“押解?”皇上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暗潮汹涌,“谁下的命令?朕尚且还不知道,这宫中除了朕,还有谁胆敢处置了朕的后妃和皇子!”
“启禀父皇,押解慧妃董氏和五弟的是儿臣。”顾辞上前一步,并没有跪下,而是微微俯身,作揖道:“慧妃这样行事乱了后宫的宫规,更是扰了父皇和沈方两家的君臣情面。犯下这样的错事,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众目睽睽,儿臣不得不站出来维护父皇的颜面。”
顾辞说得振振有词,也是在情理之中,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皇上神色阴郁,未再继续追究,端正了身子道:“既然如此,将慧妃和五王爷传上来就是。”
杜长应了一声,打了个千,立刻退着下去宣。容王府的暗卫已经等候多时,马上就将人押解了上来,跪在殿堂中。
顾宁的脸色竟然显得那样不慌不忙,慧妃的眉目中只有哀戚,却没有慌张,不知道母子间又商议出了什么对策,竟然这样毫无恐惧。
方琳玲却是红了眼,狠狠盯着顾宁的后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就拿刀捅了他,生啖其肉!
“慧妃,宁儿,方琳琅的指出你们先前欲谋害于她和沈千幸,可是有其事?”皇上的威严不容小觑,这样真正发怒的样子尤为慑人。
慧妃满面是泪,一身皇妃的服制被生生剥了下来何其侮辱,脸上苍白无色地跪在皇上脚下,痛哭着摇头,神情凄凄,显得尤为美艳动人,“皇上明鉴,臣妾实在是没有谋害沈方两位小姐的动机。臣妾久居深宫,对前朝孤陋寡闻,哪怕如此也知道沈大将军和温侯的威名,西京之地方良方大人的虎狼军威,这样的国之栋梁,沈方两位大人的爱女难得趁这次庆典来宫中游玩,臣妾本着一宫主位的身份想招待一下,敬重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要谋害呢?皇上明鉴!”
说罢连连磕头,香肩颤栗不已。
从未见过有人这样颠倒黑白,方琳琅只觉得胸中一阵瘀堵,险些恶心得吐出来,又是气急又是败坏地骂道:“贱妇!当着皇上的面你竟然漫天扯谎,可知欺君乃杀头之罪!”
“方小姐言重了,这样在父皇面前无礼,合该自行掌嘴才是。”顾宁不卑不亢道。
对于这样先前那样露骨轻薄自己的人,方琳琅最为仇恨,心中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见此人又是这样厚脸皮来诬蔑自己,方琳琅正欲还嘴,却听皇上狠狠拍案道:“闭嘴!”
方琳琅脸上一红,心神俱震地安安静静跪了下来,又觉得皇上似乎不是再跟自己说的这句话。
果然,顾宁诚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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