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还没用早膳呢。”玲珑心里有些莫名地难过,看着沈千幸这样防备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疼了起来。
“没胃口。”沈千幸漠然道。
玲珑说:“昨晚上小姐也没用多少晚膳,这样不吃怎么行呢。”
沈千幸不言不语,只是一直望着门外廊下的海棠发呆。
就这样过了许久,沈千幸只觉得心中的烦闷越来越强烈,只想打砸东西来泄泄愤,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十足的底气来发脾气。
她沉默得可怕,青霓也察觉到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敢多言,默默站到了玲珑的身旁,两人以眼神交流了一下,玲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等日后遇到轩清,好好问问他吧。他一直跟在顾辞身边,应当是了解一二的。
沈千幸这么一发呆,便呆了一上午,眼见午时要到了,指不定顾辞还会趁这个时间特意从宫中回来一趟,念及此,沈千幸又是一阵烦闷,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包括顾辞!
沈千幸忽然站起来往内阁走,换上了一身素白的对襟长裙,翩若惊鸿,只是那一脸寒霜让人不敢轻易亲近了。
“小姐可是要出门?”玲珑跟在她身后道。
“烦闷得很,出去转转。青霓留下吧,若是有旁人来找,便说我出去了。”沈千幸吩咐道。
“是。”青霓连忙应声,驻足在别院前。
沈千幸这便携了玲珑出了门,至于去了哪里,也没有对任何人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瞎转,享受这周围的人声鼎沸,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还活着,或者说重新活着。
“小姐心里可是有什么事?奴婢虽然不能为小姐的大业上出什么里,但小姐心中若是有苦闷之处也可说出来,好让奴婢为小姐分忧。”玲珑跟在沈千幸的身后,声音都有些在颤抖,似乎是要哭的样子。
沈千幸转头看了玲珑一眼,见她眼眶通红,便无力地笑了笑,“我没事,不过是觉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方为人活在世的真理。”她驻足在街边一个小摊上,一身名贵的苏绣,却笑着对那憨实的小贩道:“两个粘豆包儿,要加红糖。”
“好嘞,小姐稍等。”那小贩脸上稍红,手脚麻利地给沈千幸煎了两个粘豆包儿,切开,放上红糖。
香气扑鼻,区区两文钱。
沈千幸笑得似乎很是心满意足,拿着粘豆包儿分给了玲珑一个,开开心心地继续在大街上瞎晃。
玲珑拿着那粘豆包儿却十分想哭,她不知道沈千幸在宫中经历了什么,短短两天,忽然变得这般妄自菲薄,并且紧实地关上了自己的心扉,旁人连一丝缝隙都都窥探不得。玲珑觉得伤心,她知道沈千幸能有这番样子,心中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楚,但自己又不能为她解忧。
玲珑咬了一口粘豆包儿,看着沈千幸看似欢快却十分落寞的背影,心中难过了许久。
“你今日一直陪着我,也没用些吃食,我们一道去之前的茶楼用些点心吧,他们家的水晶桂花糕我至今还想着那味道呢。”沈千幸笑盈盈的,没有半分之前在沈府时那冷漠的样子。
玲珑却是更加希望沈千幸还能再板着脸,毕竟那是她真正的样子,眼下这样笑着,旁人看不出,她却是知道沈千幸给自己带上了多么厚重的面具。
“好……”玲珑应了一声,声音抖得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二人去了茶楼小坐,一直也没说上几句话,两个人吃饱了肚子,沈千幸靠在窗边静静喝了半盏茶,才起了离开的心思。临走前玲珑给了那老板好些银两,算是伺候周到的赏赐了。
沈千幸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似乎是有些困了。
玲珑笑道:“小姐方才应该多留一会,那茶楼清静,雅座又极是隐蔽,休息一会也无妨。”
沈千幸笑了笑,没说话。想想她也有些时候没去怡红院了,转头刚要和玲珑说去怡红院的决定,茶楼一旁的黑巷子里忽然窜出一个瘦弱的黑影,一下将沈千幸扯了进去。玲珑刚要喊叫,却见到一把生了斑驳铁锈的匕首正架在沈千幸的脖颈上。
“什么人竟这样大胆!”玲珑不敢轻举妄动,紧张得额上都沁出了一层汗珠。
沈千幸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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