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轩清就守在门外,见沈千幸回来了,上前一步轻声问道:“王爷今日心情不甚好,沈小姐回话时万望注意着些。”
沈千幸冷冷撇了他一眼,漠然道:“他若是因为心情不好引起食欲不振,我还要三拜九叩地跪下请求他吃饭是吗?”说完便推开轩清径自走进了内堂。
轩清让她这样的反讽给唬得一怔,不知其中缘由,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玲珑一眼,玲珑也只是嘟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今日也是心情不好呢。”
沈千幸走进内堂,便听到脚下咔嚓一声,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她移开叫脚尖,低头一看,是一片碎瓷。再抬眼,见到的就是地上更多的碎片,和溅湿了地毯的一泼茶水。顾辞立在内堂的一副丹青前,背对着沈千幸,长身玉立,一袭玄黑朝服很是飒爽。
明明是平日里她什么时候望见都觉得十分赏心悦目的背影,现在看来,却是觉得有些气势逼人,隐隐含着一股狂澜般的怒意,不发则已,一发滔天。
“这西窑青花已经算是失传了技术,摔一盏便少一盏,好好的跑我这里来摔什么,赔。”沈千幸这话说得俏皮,语气却也已经没了平日里的亲昵,疏离地像是个讨价还价的商人。
顾辞站着没动,瞧着那幅丹青好一会,两手负在身后,沈千幸能清楚地看到顾辞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拳,似乎在竭力遏制什么。
沈千幸冷冷勾唇,眼中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内阁,没再搭理顾辞,而是自顾自地去做自己的事。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面容精致已经隐隐透出一股倾城风貌的自己,漆黑的眼眸好似一汪寒潭般冷冰冰的。
顾辞在外头好一会,才走进来,见到沈千幸在梳妆,也没有像平日里那样上前去亲昵地抱着她,而是落座在一旁,看着她纤细的肩,声色冷漠:“今日去了哪?”
沈千幸慢条斯理地拆下发间的朱钗,一头青丝垂泄而下,淡淡道:“看看生意。”
“不是说身体不适?”顾辞问道,眼瞳中闪着刀剑般的清光。
沈千幸从镜子中看了顾辞一眼,漠然道:“我一想着要进宫便觉得不适,不进宫便又舒服了,出去透透气,怎么,还要事无巨细地跟你报告吗?去了哪里,见了谁,说了什么话,喝了几盏茶,你大可去问问那成天飞檐走壁的暗卫就是了,来我这里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她这样言辞激烈地一说,恰恰挑起了顾辞早就深埋在心底的怒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千幸,仿佛在打量一个不认识的人。
沈千幸也是极有戾气地摔了手中绾青丝的玉钗,只听一声脆响,精雕细琢的朱钗碎成了数段。
顾辞往前走了两步,也是察觉了沈千幸的不悦。
沈千幸透过镜子和他对视,见他往前走了两步,便厉声制止道:“别过来!”
“你又在乱想了什么?”顾辞不悦道。听云辞说沈千幸和那向来风流成性的北岚玄雀在怡红院的雅间单独待了一下午,顾辞便已经要气坏了神志!连还未结束得宫宴都顾不得,直接辞了皇上赶了回来,本是害怕沈千幸遭了什么不测,却又得知是沈千幸邀了玄雀同去……
若不是心中尚且有一丝理智,顾辞只怕要气得直接杀去驿站将玄雀撕碎!
同时他也没想到,昨日一别,再见面沈千幸会是这样的态度,简直叫他心肺都气得疼了起来!心中本就是醋意大发,妒火冲天,眼下更是无法抑制了!
“我又乱想?”沈千幸抓着他话中的端倪,无奈也愤怒地说道:“我何曾有乱想过!从我们认识,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可有什么错处?若不是我为你筹谋,你顾辞能有今日吗!容王殿下!”ωWW.
她气极了,心中百般委屈又愤怒,情急之下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若是以前的顾辞,定然是不会跟她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
但眼前的顾辞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冰冷又怒火冲天地看着沈千幸,漆黑的长眉剪刀般竖起来,眉宇间的愠怒一览无余,“是了,可需要本王向你感恩戴德?好生谢谢托你的洪福,才有本王今日这样荣耀加身?!”
沈千幸心中刺痛,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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