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幸默默叹了一声,不再同他说话了。
玄雀速度之快,很快就和大军背道而驰,遥遥冲到了黑暗的尽头。东城门祥和平静,因为南城门有异端,又是在半夜,大部分的军队都没有一个好的指挥,全都乌泱泱地拥到了南城门去,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守卫,但比起南城门却是不堪一提。
在一处黑暗的地方落停后,玄雀将沈千幸放下地,一手伸到腰后,慢慢抽出了一把自带嗡鸣宛若龙吟的长刀,眼中杀气迸现。沈千幸遥遥看了看远处倚靠在城门前打瞌睡的守卫,暗暗抓住了玄雀的手腕,轻轻摇头道:“不至于伤人性命,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玄雀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沈千幸一眼,随后倏地勾唇一笑,将长刀铿地推进了刀鞘中,“听你的。”
说罢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捡了两颗十分圆润的小石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指尖蓄力,咻地一弹,石子破空而去,沈千幸看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就听见一连几声的闷响,守城门的侍卫们接连倒了下去,甚至想起了鼾声。ωWW.
“走吧。”玄雀自然而然地牵起沈千幸的手,大摇大摆地开了城门,从熟睡的侍卫眼前晃出了京城。
在踏出城门前,沈千幸还有所犹豫地转头看了看巍峨高耸的城墙。她以前,从未出过这里,更别说北岚那样远的地方……她又转头看着玄雀,他的背后是万丈星辰,九天银河,微风乍起将他后背的青丝一缕缕吹到眼前来,潇洒肆意,的确是人如其名,玄天黑雀,不若凡俗所桎。
沈千幸苦笑着摇了摇头,蓦地想起年节时,顾辞那漫天的烟花,恰如此情此景,却是人非物也非。
真是可笑。
“玄雀,我和你走,我有什么好处?”沈千幸仰头看着他,眼中明亮,清明又纯稚,像个在讨要糖果的小孩,却又带着一层明显的狡黠,好像在算计你,算计得明目张胆,“我在京城,爹爹是举国闻名的大将军,大哥是御前二品温侯,夫君是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手握兵马大权的容王殿下,保不齐以后我还能捞个皇后来当当呢,我凭什么要舍弃了我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跑去北岚跟你开荒啊?”
玄雀居然很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道:“不知道,反正对我有好处。我身边多了风华无双的美人,随时随地看着都赏心悦目,至于你,你的一切利益,当然要自己争取了。”
沈千幸跳起来,在他额头上拍了一巴掌,佯装怒气冲冲道:“你这个混账!叫我开荒也叫得这么理所当然!”
“总归你愿意要跟我走,不愿意也要跟我走就是了。”月华下玄雀的脸上显现出一股神迹般的俊美来。
沈千幸斜斜的鄙夷他一眼,“那你可看好我了,我可是随时都会跑的。”
“放心,你若是跑了,不管你跑到哪,我都会将你再捉回来,打断你的腿,看你还跑不跑。”
沈千幸一脸寒霜,玄雀顿了顿,皱眉无奈笑道:“开个玩笑,你怎么这样不经逗?”
“你听好了,我笑了,那才是玩笑,我要是不笑,那就是你欠打!”沈千幸口气森冷道。
玄雀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还在嬉皮笑脸的,“那便打一下出气吧。”
沈千幸怎么会跟他客气?立刻便扬手狠狠劈在玄雀的脸上,啪地一声,格外响亮。玄雀白皙光洁的脸上都红了许多,可见沈千幸打得多用力。他是习武之人,要想躲开这一下轻而易举,但却偏偏挨下了,挨完后还笑着看沈千幸道:“还生气吗?”
沈千幸冷哼道:“你将我挟持过来,奔波劳碌,还毁我名声,妄想用一巴掌就要我原谅你?想得美!”
玄雀的确是想得挺美的,当下直起了腰,两指放在唇间吹出一声尖厉的哨声来,不多时远处便哒哒跑来一匹黑色骏马,扬蹄嘶咴一声,跑过来停在两人身边,一直用前蹄刨着地,冲玄雀发出一些讨好的声音。
玄雀摸了摸马上的鬃毛,握着缰绳跨在马背上,低着头,朝沈千幸伸出手,笑道:“跟我走吧,千幸。”
沈千幸仰头看着他,尽管这个男人出现得莫名其妙,他的出现几乎算是毁尽了她这半年来筹谋的一切,让她失去了一些,获得了一些,想透了一些,她很不起来,眼下看着玄雀高傲的笑意,忽然觉得人生中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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