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眼神却是由之前的伤心绝望,渐渐打磨得越来越凌厉坚毅了起来。
虽然这人有许多不可取之处,但玄雀说得那句,人不为己,却是叫沈千幸打从心底认同了起来。
明明是早该在今生一睁眼时就该明白得道理,沈千幸竟然硬是现在才真真狠下心肠来,当真是蠢!
她在周围走来走去,走了半天都没有说上一句话,连玄雀未曾再跟上她的脚步都未发觉到,直到玄雀在身后轻轻唤了她一声,沈千幸才转过头,看着天光下俊朗的公子,眼眸冷清:“怎么?”
玄雀走到她面前来,知道她心中不舒服,将她拥进怀里的动作越发温柔了些,他轻轻道:“我可以让你一直笑,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回到那个让你哭的人身边了好吗?”
“我有的选择吗?”沈千幸不为所动,冷冷道。
说着说着,她忽然言辞激烈了起来,想推开玄雀却又没有足够的力气,大声骂他道:“你将我带到这里来,问过我是否愿意了吗?你想把我当个金丝鸟一样栓在身边赏玩,问过我开不开心了吗?你凭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你可以让我笑!”
玄雀颇为无奈道:“且看顾辞今日的态度,你若是一直留在京城,日后就能开心了吗?他依然会在危急时刻背弃你,不如来我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沈千幸狠狠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凭什么!我沈千幸生而为人,就是叫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拿来当做装饰品的吗?你凭什么说你能保护好我,你做任何事之前可曾有关心过我的意向?我的父兄,我的痛苦,我的爱我的恨都在京城,我要回京城!”
玄雀忽然松了手,沈千幸狠狠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小跑了两步又转头骂道:“你为什么不来追我!”
“为什么要追你?”玄雀摊手说:“你既然那么想回京城,那就回去好吧。”
“那我半路要被顾辞的追兵给杀了,你如何赔我!”沈千幸怒道。
“你都死了还如何赔,难道叫我自戕不成?”玄雀展出折扇猛扇。
沈千幸深呼吸了几下,活活被他给气笑了。
玄雀上前将她拉到怀中,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恨,但是你相信我,也许我不是你理想中那个深情的良人,但我喜欢你,无关你的家世门第,只因为你的脸,你声音,你的眼神,你的脾气,只要你有一日是沈千幸,我便有一日喜欢你,绝不轻言放弃。”
沈千幸眨了眨眼,只觉得眼中酸涩得发痛。
这世间狠心的人太多了,沈千幸已经深知这个道理,她还不够狠。
“喜欢,压根靠不住。”沈千幸闷声闷气地说。
玄雀也不恼,知道她心里还梗着之前不舒服的事,当下也没有多加赘述,只是松开沈千幸,牵着她的手道:“现在有胃口了吗?”
“有了。”沈千幸在现实面前低头了。
玄雀笑起来,牵着沈千幸往他们的小营地走。
沈千幸的心在这几天尤其是先前那致命一击后,一直沉沉浮浮,她也没有心情和玄雀探讨旁的,更没有心情回应他,若说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吃得饱饱的,然后攒足了力气再好好的哭上一顿。
“玄雀,京城这个地方残留了我太多太多好的和不好的回忆,几乎囊括了我的一生,即便是我现在和你去了北岚,也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你明白吗?”沈千幸忽然声音沉静地说道。
玄雀低头看她一眼,笑了笑:“我北岚的玄雀将未来的容王妃掳走,无疑是打了大楚皇家的脸,加之上一朝的矛盾,你还怕今生没有机会再回京城吗?”
沈千幸能听得出他话语中那股子腥煞的意味,更是知道他言辞中欲挑起两国战争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厉害,你能打,你手下能打,但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你想我自废武功?那怎么行,以后定然管不住你了。”玄雀煞有其事道。
沈千幸瞪他一眼:“我不喜欢你这样草菅人命。战争会带来怎样的动荡你不知道吗?百姓流离失所,战场上更是万具枯骨,你忍心吗?”
“忍心啊。”玄雀一笑:“旁人的痛苦,与我何干?”
沈千幸气得想踢他!
是啊,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连屠两城的杀人狂魔,只怕那一城一城的死尸,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是串毫无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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