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哪里会有人不盼望着沈千幸早些醒来呢。
韩玥这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戳在旁人心上,刺痛得叫人无可奈何。
韩氏兄妹此番前来一是来探沈千幸的伤情,二是韩文轩和顾辞有事相商,不过也是短短一日的光景便谈完了的。韩家家大业大,诸多事宜要等着韩文轩去处理,韩玥又身兼国子监祭酒一职,更是容不得几日空闲。这般下来,也是只是在沐风谷逗留了两三日,便要启程回京城了。
当天的天色不甚明朗,顾辞还背着一个竹篓,手中薅着一株泛着点点朱红颗粒的药草,站在沐风谷狭长高窄的出口石镇旁,冲韩文轩道:“路途遥远,你韩家又立场分明,不管是在路上还回到京城都要多加小心,行事切莫张扬。韩玥身负祭酒一职,若是秋闱我和千幸还没有回去,便嘱托韩玥多多注意安靖远一人。”
“安靖远?”韩文轩摆弄着自己的这折扇,只觉得这名字甚为陌生,“此人是谁,叫你这样在意?”
“我也不知道。”顾辞实话实说,一切不过都是沈千幸之前的嘱托罢了,虽不知道她与此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眼下别说是沈千幸还昏睡着,即便是清醒了想必也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但她所说的一切顾辞都还紧紧记在心中。但凡安靖远一出现,立刻绞杀就是了,管他是什么能写出满纸云霞的吞凤之才,他压根不需要,不能见到沈千幸快意的表情,那就直接杀了就是。顾辞闲闲地将药草上的朱红颗粒给揪了下来扔到一边,对韩文轩缓缓道:“一开始本是千幸所说,但她也没说明白……你且记得就是,但凡此人出现,立刻寻了由头发落了就是。”
他松了松背上的竹篓,腰间一枚司南玉就坠在那里,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仿佛有小儿的手在那顽皮地拨弄。
那似乎是顾辞和沈千幸的定情之物……这一段佳话还是沈千幸跟韩玥在玩捉七时闲话家常的对韩玥说了去,韩玥甚为觉得美好,转身又来跟韩文轩说。据说两人认识的契机,便是因为这一块司南玉。当日在韩府,顾辞遗落了这价值连城的司南玉,回身去找时就见到沈千幸捡了来,正在细细端详,两人这才相识,顾辞更是对沈千幸一见钟情,后来婚事定了,更是将这块皇家玉石赠予了沈千幸。
韩文轩叹了叹,晓得顾辞用情至深,便点点头道:“我记得了,你安心就是。这便要走了,京中一切有我韩家和大将军府,更有西京方府在,朝局中倒不至于大势皆去,旁的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回到京城后记得与我传书信,报平安。徐皇后的心思就在眼前晃着,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顾辞一笑,转身喊道:“云辞!”
“属下在。”云辞立刻现身,单膝跪在顾辞脚下,“王爷有何吩咐?”
“你且护送韩公子和韩小姐回京城,不论是路遇刺杀还是贼匪,格杀勿论。若是二位主子出什么意外,你当提头来见。”顾辞口气冰冽道。
“是,属下领命。”云辞应声。ωWW.
本来留在沐风谷的侍卫就不多,临走还要被自己带走一个,韩文轩很是觉得内疚道:“不用不用,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定然能好好保护了自己和玥儿平安回京,你且留在这里伺候顾辞吧。”
云辞自然是以顾辞的命令为尊,眼下也不理会韩文轩。
顾辞看着他,嘲讽道:“在我面前还挣什么面子,叫你吟诗作对一个顶俩,若是比刀弄枪,就你那花拳绣腿顶得住旁人几招?推辞什么的,要走赶紧走。”
两人从小比文比武,论起诗词歌赋韩文轩委实乃吞凤,次次压顾辞一头,换做比试拳脚,又次次被顾辞揍得头破血流满宫苑乱跑。眼下既然已经京东了徐皇后守在沐风谷的暗卫,顾辞也不得不多小心一些。
韩文轩被他说得甚为恼火,哼了一声,这才上了马,抽着马鞭道:“那我走了,你好生照看千幸,一旦千幸醒来,务必要快些回京。”
顾辞没有说话,只是遥遥点了点头。
韩玥也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朝顾辞挥了挥手。
看着迤逦不绝的人马消失在眼前,彻底送走了这对兄妹,顾辞才背着竹篓进了山林。
云辞也跟着韩氏兄妹一队人马走了,这叫青霓有些意想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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