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和徐恒走到外面,一时没有说话,直到远远地离开了药庐顾辞才冷声道:“什么事?”
徐恒苍老的声音恍若风中的残烛,缓缓道来:“先前尚是以为沈小姐伤势未愈,才有此脉象,便隐而没说,但眼下沈小姐身子早已好全,却脉象依旧。”顿了顿,徐恒才略带惋惜道:“此事后,沈小姐的身子受了极大的创伤,筋脉尽碎即便有熊铃为续也有折寿之忧,以后怕是极难有孕。”
闻言,顾辞已经有些微窒息的呼吸才缓缓得重新顺畅起来,他看着徐恒道:“只有这件事?”
徐恒点头。
顾辞却是一笑,“无妨,今生本王有千幸便足矣。”
“王爷深情草民自然知晓,只是怕以后沈小姐无所出,轻易让旁人诟病了。”徐恒说道。
比之刚才顾辞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想,这个消息反而算是个好消息了,至少沈千幸本人无忧。不过徐恒所言也不无道理,世人的诟病倒罢了,沈千幸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定然要伤心。
“此事你知我知,日后也不要再提起了。”顾辞压低声音道,“尤其是千幸。”
“草民明白。”徐恒说道。
日光下顾辞难得一个恍惚,看着远处的山峦,心中千头万绪。
他回到药庐的时候,沈千幸正在跟玲珑青霓两人一起收拾行李。说起来他们在这儿住了小半年,倒是没留下什么行李,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好了,倒是沈千幸舍不得那条凤尾鱼,路途遥远的又不方便带走,很是忧愁了一会。
玲珑想起什么,笑道:“小姐伤心这一尾鱼做什么,咱们家里尚且还有一只紫兰鹦鹉,可漂亮着呢。”
“鹦鹉?”沈千幸的眼睛亮起来,坐在桌边两手托着脸颊,惊喜地笑道:“真的吗?”
“是啊,还会说话呢,可好玩了。”玲珑笑道:“公子当初千辛万苦给小姐找来的呢。”
沈千幸心中一甜,开始遥想那尚且在远端的繁华京城,不知即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副怎样的画卷来。
再过不久便要到冬日了,顾辞也不想让沈千幸在路上受了冷风的搓砺,这便应了她提前回京城。
一番收拾后,翌日,山村小夫妻又去湖边将那凤尾鱼给放了,牵着手回去的时候又好好闲话了一番,沈千幸心情雀跃。
一对人马迤逦而去,沈千幸在马车中和玲珑还有青霓叽叽喳喳地说话,偶尔挑了帘子看向外面,顾辞骑在马上和轩清并肩而行,两个男人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听不清,却能见到脸上那并不阳光的阴郁表情。
沈千幸瞧了一会,忽然道:“虽说只是邻居,但是二狗子也是留在沐风谷这样长的时间,他和顾辞的情谊是不是非常深?”
“二狗子?”玲珑一怔。
沈千幸指着轩清的背影道:“他呀,顾辞之前跟我说过的。”
“噗!”青霓实在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猝不及防地笑了起来。
玲珑立刻红了脸,“都是公子乱说的,什么二狗子,人家叫轩清。”
沈千幸呆愣愣地哦了一声,青霓笑道:“小姐,公子逗您玩呢,想必轩清也不知道公子暗地里这样说他呢。”
良久,沈千幸才反应过来,随着青霓一同笑着:“我先前还好奇呢,这样英俊的一个人怎么就叫了这么个名儿呢。”
听见马车里面女孩们的笑声,顾辞忍不住勒了一下缰绳,缓缓落到马车旁边,伸手挑开帘子,望着沈千幸笑得有些泛红的桃花般的面颊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公子,谁是二狗子呀?”玲珑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
顾辞刷地把帘子放下了,又默默地走到了前面。
一直处于问题核心的轩清却是此事一无所知,殊不知以后玲珑要拿这个名字笑话他多久。
一晃入夜,一行人终于到了清爻关,寻了家客栈邪歇脚后顾辞便带着沈千幸出去闲逛。热闹的上街上人来人往,沈千幸的眼中倒影着灯火,她满目欣喜,在人群间,在摊位间走来走去。
“我要吃这个!”沈千幸欣喜地指着一处摊子对顾辞说。
顾辞一看,粘豆包儿,笑着揉着她的头发对小贩说道:“要红糖的。”
沈千幸目光亮亮得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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