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
郦生、张耳等人,其实还真是在谈尉缭的事。几个人各有所断,张耳陈余都偏好儒术,一项是讲求衣冠风度的,行不逾矩的,对尉缭如此好酒,竟醉倒商贾之处,为厮仆所笑的行径颇为不耻。倒是郦生对此不以为然,反而对这个尉缭很有兴趣。听柴武说尉缭醒了,要和大家见见,张耳虽然不喜尉缭,但却是好贤之人,有心好好探究一下此人是否真有才智,遂问柴武可和尉缭说过什么,柴武见主君有问,忙将刚才两人所说,一五一十的说了。
张耳陈余都是有见识的,听柴武一说,这心里一惊,暗道:“此人虽狂傲,单这看事可是明白的很!莫非此人真是大才未露不成?”
郦生却是大喜,心道:“此人看事明白,莫非真是太子要找之人?可是来的着了。且看一看,要真是如此,一定要拉到太子门下,决不能让他投了秦王嬴政!”
想到这,忙吩咐柴武快请,自己则和张耳、陈余等人整了衣冠,到阶下相迎。
几人见面彼此行礼寒暄,张耳等人都是着锦佩玉,仪态雍容。尉缭虽然换了衣裳,也不过是门下宾客所用,虽是华服,比之众人华贵还要差上不少。但尉缭视而不见,已然落落大方,举止从容,毫无局促自惭之态。
彼此进屋,以郦生为首众人坐了主位,尉缭由柴武陪着,坐了客位。这郦生本就是善谈的,又有心要探探尉缭的底,先是聊聊魏国贤士豪杰,然后或是诗书,或是将帅兵法,或是礼乐刑法,漫无边际的扯了开来。
这在堂上众人张耳等人,都各有所长,哪个是肯后的,既然话题扯开了,自然个个踊跃,各抒所见,这在座的,既然都号称贤士,侃侃而谈之中自是言之有物,各有见地,尉缭本就是狂傲好胜,不肯让人的,这种场合当然不会有意藏拙,因此上也是舌绽莲花,高谈阔论。
郦生张耳等人都是有见识的,两个时辰谈下来,知道尉缭才学见识果然不凡,已经是断个九分,心知此人定是太子要找之人,郦生有意,将话题引到正题上,道:“尉君大才,果然不同凡响,以君之才,果然取卿相之位当在反手之间。听柴君所言,君欲入秦,不知为何?”
尉缭呵呵一笑,道:“天下七国争雄,秦有天下之半,十数年间,当会一统六合,秦岂不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郦生追问道:“秦力虽强胜无匹,然秦虎狼之国,一统天下,恐非万民之福,六国虽弱,如合纵抗秦,秦又岂能如意?”
尉缭不以为然,摇头道:“君所言,只怕想当然尔。自三家分晋,诸侯纷争二百余年,周德已衰,九鼎归秦。期间六国诸侯虽屡屡合纵抗秦,偶有得势之时,但终不能长久,反为秦所乘,诸侯国势日弱,至于危急。当今天下,秦居形胜之地,地广人众,如秦不爱财物,尽出金玉宝货贿诸侯权臣,扰乱合纵之计。诸侯人心不齐,定然为秦所破!”
张耳洒笑道:“以君之言,诸侯竟无策可救,只能束手就擒不成?”
“昔年秦攻魏甚急,信陵君归国为大将军,却蒙驁于河外,秦兵虽强,却不敢出函谷关一步。”
“前年赵、韩、魏、楚、卫五国攻秦,亦进至关中,去年蒙驁攻赵,兵败身死!以某看,秦势虽强,并非无懈可击!”
尉缭毫不相让:“前年之战,五国联军虎头蛇尾,未经大战即仓皇而逃,蒙驁之败,秦虽小挫于赵,但毕竟不伤根骨。”
“以信陵君之贤之亲,尚为秦所间,弃而不用。更可见诸侯无用!”
陈余不忿,道:“难道天下定是死局不成?某却不信!”
“秦势虽强,却也内有隐患,并非无机可趁。况如这诸侯之中如有贤才,论亲在魏公子与魏王之上,论贤则天下豪杰归心,能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再合六国之力,未必不能制秦!”
谈论这久,尉缭对郦生张耳陈余等众人之才识,也了解了一二,心知这在座的几位,即便不如自己,那也相差不远,都是胸有锦绣颇有见识的大才。陈余话说到这个地步,尉缭觉得再辩下去,无非是意气之争,无益于彼此深交,遂正容道:“君言有理,只是某未见其人尔!”
郦生听了,鼓掌笑道:“非也,非也,如今正有其人,只是君尚不知而已!”
尉缭笑笑,道:“诸侯宗室公子,名臣大将,某虽卑鄙,不能尽知,却也了解一二,论亲论贤,岂有过于信陵君之人?郦君切莫大言欺人!”
郦生摆摆手,道:“何必欺君,君可知某等为何来这大梁?”
尉缭摇摇头,道:“不知!”
郦生道:“正是为君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