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震惊了,只听他咳嗽了几声之后,才又接着低沉的说道:“而且,听那人说,好像他还只是跑腿的,嘿嘿,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讽刺。”
震惊,只有震惊,可以形容此时方楠的心情,他突然想到父母留言中说的,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背后的势力,竟然是这样的恐怖。
带着一份落寞,还有一丝自嘲的笑容,裂天又说道:“当年,我修为已经大成,自负的很,总认为,自己在天下修真界,也是排到前几位的人物,但没有想到,却就这样败在一个小喽罗手里,嘿嘿,真是当场就被打蒙了。”
这种心情,方楠明白,他当年可是天下第一针,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自负,心性自是不同,但如果突然感觉自己的修为一文不值,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落差?明白是一回事,但要安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方楠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于是便将话题一转,轻声问道:“裂叔叔,你的伤,也是那个时候受的吗?”
“嗯”,裂天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又咳嗽了几声,看了看方楠苦笑道:“当时,那人伤了一掌震碎了我的丹田,却并没有杀我,因为我是妖族的人,他们或许是怕,引起太多的麻烦吧。只是这丹田一碎,我一身修为,也尽数费去,再加上,看他修为如此高绝,居然还只是一个跑腿的,那种落差之下,更是急怒攻心,所以,伤上加伤,后来,试过许多办法,却都无计可施,嘿嘿。”
说着,自嘲的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平添了一份无奈,沧桑。
“哦,是这样,或许我可以试一试。”方楠看着他,诚恳的说道。
“你?”裂天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但旋即却又笑了起来,用手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做点事,但是现在,我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不用担心我,呵呵。”
他虽然是在笑,但任谁也可以看出,他眼睛里流露出的那一份不甘。
方楠却明白他的心,知道他以为自己只是安慰他,想尽一分力,根本就不相信有人可以医好他的旧伤,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同时,更清楚,他所说的接受现实,那只是一种人生的无奈,如果不是,又为何那份不甘心,表露的如此明显?
轻轻一笑,手却在瞬间,搭在了他的手腕脉络交汇处,切在寸关尺上,面色沉稳,闭目沉思。
裂天见他如此,虽然不明白,他是在做什么,却清楚,他是要给自己诊断,但也不抱什么希望,当下只是一笑,便由他去试。
过了良久,又换过一手,方楠依旧不说话,而是专心的凭脉,偶尔睁眼看一下,却又瞬间闭合,真气如丝,轻轻顺着经络,透入裂天的身体之中,但却艰涩难行。
就这样,双手试过,又看了下,舌苔,方楠才问道:“裂叔叔,你是不是服用过极阳之物?”
“咦。”裂天本来便对方楠没抱希望,但念他是一片好心,而且刚才做的也极是认真,便不忍打扰。可是现在,他居然能诊出自己以前的用药,当下在心里,便有一份相信:“正是,当年回来之后,多方求治,药不知用了多少。”
“唉!”方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庸医,便是以此误人,像裂天这种情况,最忌大补,丹田破碎,经脉不通,这大补之物,一旦入体,便会散在周围经络,却又不能运行吸收,于是就沉积下来,日积月累,便形成了一股阳亢之气,还好,裂天本就是妖族第一勇士,经脉开宽,非常人可比,要不然,光是这些沉积,便要了他的命。
裂天听到他轻轻的叹息,以为自己的病,他也根本无法治疗,这许多年,也已经习惯了,当下也不在意,笑着安慰道:“贤侄,不能治疗也无妨,我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