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跳,随即坠入寒冰。“她对我是散养,你对浅是圈养。”
“那是她的领地够大。”梁歆怡嗤之以鼻。
黄彤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或许现在,她已被驱逐出她的领地之外了。“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到底为什么让我吃蛋糕?”
梁歆怡也不忙着说,给黄彤倒了酒,晃晃酒杯道:“来,先喝酒。喝到微醺,我再告诉你。”
“故弄玄虚啊你。”还是与她的酒杯轻碰。这个夜晚,她确实需要热酒暖心。只因那心已凉了太久。
舞池中古典音乐渐渐换成悠扬的小夜曲。夜色流光映着红男绿女绯红的脸,说不出的奢靡浪漫。秦玫换了蓝色礼服压轴出场,流光黯然,只余峰角一处倾泻而来的一缕月光飘渺。
一缕月光魂,这才是岳峰的奥妙。
范勤注视着她,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被月光透露的光影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一笔一笔,俱是造物所钟。她仰起下颌,在柔情蜜意的月光里划出流丽的弧度,延伸出整张脸精致得恰到好处的线条。
除了雅,这女人还极美。
夜曲声声,一个男人款款而来,挽住她的手臂,微微欠身,与她共舞。占奋满脸满眼的迷醉,与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
范勤呼吸有刹那的不顺,转过头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发现,她竟喜欢上她。她的心,竟为她沉沦。
原来,她还有心。
她还有心……
也不知是该笑,还是哭。笑得是她有了活着的意义;哭嘛,她为何会喜欢这个女人?一个她追赶不及、甚至遥不可及的女人。
范勤抱着膝蹲得手脚麻木了,才又回去宴会厅。一曲舞罢,有人离场,有人对酒当歌。好不热闹。她梭巡一周,没有发现秦玫,便顺着后台去找,发现了占奋也在四处张望。很快,占奋的目光停留在一处,脸上绽开微笑,大步去迎。顺着他的目光果然发现了换好衣服的秦玫。她也以笑回应,两人亲密无间。
范勤想走了。她看了看她姐,正在与黄彤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红叶没来,梁笑然则一个人坐在天台看月亮。优洛在和酒保学调酒,间或和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的笑。
“在想什么?”身畔有人问道。
范勤的心骤然一跳。“没想什么。”强装镇定。
“愿你今晚开心。”露出迷人微笑。范勤盯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怅然若失。“哎,你等等!”她叫住她。
秦玫平静回身,神色中微含兴味,突然轻轻道:“我知道你会叫我。”
范勤一怔。
“说吧,什么事?”秦玫轻轻一笑。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谁?”
“占奋。”
”他是位很棒的男士,可是我不敢追求他。”苦恼的语气。
虽然这话回得怪怪的,可范勤当局者迷。“还有你不敢追求的人?”
“有啊,有很多。”有些顽皮撒娇的语气说:“我很胆小的。”
“你……”范勤最受不了她明明一把年纪,偶尔的俏皮却要人命的有感觉。“谁不知道占奋一直在追求你。”
“他那么健硕优美,我怕自己无法满足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范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哽得不知说什么好。“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还那么年轻,迟早要嫌弃我年岁大。”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范勤满意道。
秦玫轻轻笑,眼中尽是温柔暖意。范勤心微微痒,脱口道:“当然,也会有人不会在乎你年岁大。”
“哦?那你告诉我,我去追求他。”
“我……我哪知道。”范勤转过身,脸烧着了似的滚烫。秦玫在她后面笑出声:“有这样的人,你记得介绍我认识。”却换来范勤怒目转身:“你都这么老了,还不安分。总想着追求别人,羞不羞!”
秦玫笑意更浓,装作伤感道:“你忍心我孤独终老呀。”
范勤不说话了,心堵又心痒,滋味很难受。正这时,护花使者占奋又煞风景的出现。秦玫仰起脸,笑容却少了别样的暖意。
这厢两人喝得正是酣畅淋漓。
黄彤还在与梁歆怡赌这酒的酒庄年份,突然梁歆怡一本正经道:“彤,去色、诱她吧。”
“嘎?”
“她最脆弱的防线,永远是你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