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好事?”陈实又问。
陈应川点头。
“那你坐下,慢慢说。”陈实松口道。
“爹,每次都来这一套,您知不知道我出去跑一天很累,回来还得被你立规矩。”陈应川一屁股坐下后就一通抱怨。
“那叫立规矩?那叫问喜不问忧,要是你神色不好,你立马滚蛋,什么事我都不问;这是见你神色间隐有喜意,我才留你下来问话。”陈实理所当然地道。
陈应川无语,好事,他爹才过问两句,坏事他爹概不入耳,全丢给自己处理,哪有这样做爹的。
“您是陈家的家主,不管好事、坏事,不都得您拿主意,怎么能全推给我!”陈应川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是准家主,却不是家主。
“你个不孝子,我早说我老了,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你就是不接,不接就不接,怎么安排你做点事还叽叽歪歪的?外面的事,你能处理当然就自己处理了,就算告诉我,不还得安排你去做。何必告诉我,让我忧心。”陈实歪理一堆。
陈应川知道在这事上跟自家爹就讲不通道理,也懒得跟他辩解,反正结果都一样。
“说说吧,今天见的什么人?”陈实很好奇,自他将家里这一摊子事推给长子,他就整天愁眉不展的,少见到今天这样满脸喜色的样子。
听到陈实问今天的事,陈应川帮推开门四处观望一番,又安排两个小厮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才细细跟他爹讲今天的事。
“呐,这就是唐姑娘给的配方!”讲完跟唐幼鱼会面的经过,陈应川才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那几张配方。
陈实颤抖着双手接过配方,一张张细看。
看完之后,激动地对陈应川道:“这真是唐家给的配方?”
陈应川扶着他的胳膊,点头。
“真是天不亡我陈家呀!真是天不亡我陈家呀!”陈实拍着长子的胳膊,老泪纵横。
自从二十年前被周家陷害,陈家就一直被周家压着,要不是这些年自己父子兢兢业业使劲顶着,陈家早就撑不住了。
尤其这两年,陈实生了场大病,身子大不如从前,也渐渐失去了斗志,将生意上的事全都甩给了长子。
倒不是他偏爱长子,而是三个儿子,能倚重的只有长子。
老二陈文川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才学不错,只是运气不太好,十七岁考中秀才,三次考举人,总因各种意外没有考成,二十五高龄仍在云城松远书院就读,准备明年下场再试。虽说也是个讨债的,但总比老三靠谱些。
老三陈景川不喜医术,也不认真读书,家里是行医卖药的,他却连最平常的草药都认不全,就喜欢瞎捣鼓,今儿做个能飞的木鸟,明儿做个能在地上跳的木青蛙,哄得家里几个小的整天围着他转,吵着让他给自己做玩具,连自己个老娘都缠着这个孙子,让他给自己做个能用脚踩着扇风的扇子。
总之,老三的事让人一言难尽,不过,如今他也不操这心了,将老三连同生意一起都交给老大。
他年纪大了,该享享清福了,含饴弄孙才是他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