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弱弱的哭了几声,不知被那女人点在了哪里,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只听她说:“逍遥子!”连之前口口喊过的师弟称呼都变了。
她道:“好啊,逍遥子!这几年的功夫你是愈发的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了。”
无崖子心里啧了一声,这老女人那副要吃了他家师傅的样子是闹哪般?明明是你自己要掐死自己的孩子,这一会儿却又用受害者的面孔谴责他家师傅。
是不是神经病犯了!
他听到师傅逍遥子说:“赵云柔,我应了师傅他老人家遗言,就不会出尔反尔。你也不用再装模作样,总之这个孩子无论根骨如何,都会是我逍遥派的嫡传弟子。”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我逍遥子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人,应下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
“你我虽然恩怨深厚,但我逍遥子却不会跟一个小儿斤斤计较,所以……”逍遥子一振衣袖,将一把短匕“笃”的一声插在了那女人身倚的床柱上,道:“你便放心的去死吧。”
后来,后来那名女子是不是真的自尽死了,无崖子也不知晓了。因为撂下那句话后逍遥子便抱着无崖子离开了那所宅院,同行的还有那小童以及他手里抱着的后来被逍遥子起名无忧子的男婴。
只是后来,因为‘无崖子’这个名号的问题所引发的祸事,却是现在的无崖子所不知晓的。
……
谷中岁月安宁,有时候无崖子与小师姐得到师傅的首肯,也能去外面的热闹地方走他一走。无崖子深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快活极了。
他的师父逍遥子虽然是个性格阴晴不定的人,但面对孩子时总是会多几分宽容。对谷中的三个孩子一视同仁,并没有偏薄了哪一个。
无崖子二岁的时候,他便如师姐一般开始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被逍遥子调.教的道路。
无崖子这才知道,巫行云每日里早起晚睡到底学了多少东西。
他这一辈子的头脑,在于前几辈子记忆里对比之后,已经是最好用的。记忆力灵活性都不是前几辈子可以比拟的。饶是,快要过目不忘的无崖子也被逍遥子繁杂的课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实在是逍遥派涉及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师父不仅要求他们学得多还要求他们精通,一次巫行云抱怨课太多被逍遥子听到,逍遥子就罚了巫行云的晚饭。
从此以后吃货就再也不曾抱怨了,对待各项课程认认真真,再不曾偷懒耍滑。这让自认为有多世记忆,不能被小师姐比下去的无崖子也每天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学习。
两个人如打了鸡血一般赶着学,逍遥子自然满意极了。
当两人为自己所学成果沾沾自喜时,无忧子这个也进入逍遥子调.教进程的小师弟让两人知道了什么是天才。
无崖子的记忆好,曾经一度让巫行云眼红羡慕,他看过的书籍,多读个三四遍便能对书中的大体之意娓娓道来,在多读个三四遍便能差不离的背诵。十遍以上,便能记住这书中的内容。再加上他记忆繁杂,有些事情通透的很快,在学习的进程竟然赶上了比他早学一年半的巫行云。
可他记忆力再好也赶不上人家无忧子的过目不忘啊!无忧子字认全了后,将书随便翻翻瞄过一眼去,人家就能记住了!
发现这种奇葩的事情后,无崖子被巫行云很是嘲讽了一番。看着无忧子的时候眼里变成了皮卡皮卡的闪亮神色。
不要认为刚六岁的巫行云喜欢上了三岁一点点的无崖子,她眼睛这么闪亮,绝对是因为无忧子的聪明让无崖子被师傅嘲讽了几次才出现的。
……
探出楼外悬在半空中的一片空台上,巫行云脚下迈着灵动的步子,从练琴的无崖子身边转啊转,转的无崖子再也静不下心去学琴了。
无崖子将手指从琴铉上移开。眼里光闪闪的憧憬之色,语气却很嘲讽:“师姐这轻功越来越飘逸灵动了,想来师傅的凌波微步也不过如此吧!”
原来巫行云对占星学厌烦得紧,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怎么也不能通透,算是对此一点天赋都没有。任逍遥子怎么调.教,巫行云都不能开窍,逍遥子只能舍弃逍遥派最上乘轻功凌波微步,教授巫行云另一套只靠内力与特定步伐就能发动的踏水无痕。可巫行云会了凌波微步的心法记住了易经里的步伐,只因为不会变通步法而挡在入门之外,自然眼馋这部大成后能够凌空虚渡的功法,每每听到凌波微步都要沮丧一段时间,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与易经奋斗一夜。
是以巫行云被踢到痛处,她脚步一顿,随即旋身飞扑过去将无崖子头上的小簪子拔了下来。看着无崖子一头黑发被谷中的风吹的漫天都是,任凭无崖子双手齐上还是如同群魔乱舞般杂乱。
巫行云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你这个不会束发的笨蛋!!”
气的无崖子原地跳脚,只能离开这地方到屋内去找人给他整理头发。
明明他有前几辈子的记忆,却怎么也不能将一头长发打理好。天知道他这辈子怎么就对头发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