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唐缺跟在县令大人身后往刘里正家宅子走时,明显感觉到身侧及身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身上,要是现在抖抖衣服,不知道要掉下多少双眼珠子。
尽管唐缺要参与接官的事情早就经过汪长年的大嘴巴被嚷嚷的满村皆知,但此前的村人们多还是半信半疑的,他唐家的浪荡小子能有脸面参与接待县令老爷?这多新鲜哪!那可是体面人才能干的事,方圆五十里内数来数去也不过只有刘里正和严老夫子两人够格儿,至于唐家小子,球!就是怎么数也轮不着他,多半是汪长年听风就是雨的瞎咧咧,反正这样的事儿他也没少干过。
及至汪长年的瞎咧咧真的在眼前上演后,村人们满脸惊讶之余都将目光落在了唐缺身上,看他一脸平静的陪在县令身后,看他不时与刘里正低声嘀咕着什么,隐隐的,村人们有了一个模糊的意识:唐家这小子八成是要出头了!
由唐缺再到他的父母,混在人群中的唐张氏两口子也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被这么多人看着的滋味真不好受,唐张氏不停的用手搓弄着衣角,而一辈子也没站到人前的唐栓就跟喝醉酒了一样,满头满脸的一片涨红,不过这两口子在不自知之间,已将长年劳作后微微塌下的腰努力的挺直起来。
一行人簇拥着县令到了刘里正宅上,这里的酒菜是早就准备好的,只等人一到就开始煎炒烹炸,趁着开席前的间歇,刘里正先是汇报了地方事物,随后严老夫子又说了村学里的事宜,以唐缺的身份,在这个时刻是凑不到人前的。他所做的就是督催着上茶水,布席面。
新县令的这次巡查更多的意义在于了解地方情况,也让地方上见见他这位新主官,既然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自然就不会对下面刻意为难。这边汇报工作,他就含笑而听,最后少不得有一番温言勉励,整个气氛真是融融泄泄,异常和谐。
席面布置妥帖,众人上桌吃饭,酒过三巡时就见一个随行而来的差役面带苦色的走了进来,说的是连日奔波之下,县尊大人车驾的车轴因过度磨损坏掉了,这虽然是个小故障,但因为村里并无工匠,所以修起来就难免要多耗些时候,就是赶的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动身去下一里。
闻言,正指挥灶上上菜的唐缺与瞥眼过来的刘里正会心一笑,随后,刘里正及严老夫子自然是殷殷劝留,事已至此,县令大人也只能“欣然”从命了。
工作已经汇报完,走又走不了,吃完饭之后的时间就有些无聊,几人又不能枯坐相对,严老夫子就提议大家一起登山亭,观山景。
一行人拥着县令大人出了刘宅后向村外西坡上的小山亭而去,正经过沿途那片苍苍翠翠的竹林时,天上赶巧不巧的下起细细的小雨来。
本拟登山却正赶上小雨,见县令大人意兴阑珊,一脸晦气的刘里正脚下停了停,向走上来的唐缺低声耳语道:“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