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金锭就要往张君瑞怀里塞。
张君瑞见法本长老拿起茶壶填茶,本就心中一沉。
他如何不知,这酒满敬人,茶满却是要送人的道理。
又听长老如此说,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见长老要塞回金锭,连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忙不迭的说道:“长老莫急,且听小生慢慢道来!”
心想:这老家伙口口声声说与我一见如故,又是欢喜又是仰慕的,到了正事却翻脸无情,居然连一间小小的厢房都不肯借?
你这是破坏真爱,改写历史你知道不?
你既然决心不借,我却偏要借,我倒想好好看看,谁的决心大,信心足!
他越想心中越气,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长老误会小生了!”
“小生虽出生富贵,但早已是书剑飘零,孑然一身,常年漂泊,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而今虽身列孔孟之道,却一心向佛,虔诚佛法,怎会为了口福之欲而坏了佛门清净?”
“且小生早有还素吃斋,清肠寡欲之愿,若能在贵寺研习,便可真正达到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之功效,使得小生愈发自律高洁,他日必中青紫,还望长老成全!”
法本长老见张君瑞振振有词,说的头头是道,不由作难,心道:唉,好我的张相公,你光看这佛寺清雅,却哪里懂我这当方丈的难处啊!
见张君瑞望着自己,不由呷了一口清茶,一脸为难的说道:“唉,相公您有所不知,不是老衲执拗,这普救寺自从崔相国重修以来,还从未出借过厢房,真的不大好开这个先例。”
“若我借相公厢房,大家都来寄寺清修,这佛门之地,岂不成了普救客栈了吗?还请相公体谅老衲的难处。”
张君瑞闻言,连忙说道:“长老所言极是,但规矩都是人定的,可以遵守,也可以变通不是?”
“小生真的是仰慕长老,倾心这清雅之所,所以才冒昧开口借厢,还望长老成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法聪闻言,不由在长老身后暗暗偷笑,心道:嘿嘿,这两人真有意思!
一个非要借,一个就不借,你来我往,这样下去岂不是要闹僵?
算了,还是让我这小和尚来帮张相公一把吧,谁让他是我的大恩人哩!
想到这里,顿时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向法本长老深深的鞠了一躬,满脸堆笑的说道:“回禀师父,依徒儿看,这厢房是必须要借给张相公的。”
法本长老一听,顿时心头火起,心道:这小家伙,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难道是偷吃酒吃的脑子浆糊了?
不仅要借,而且还要必须借?
小崽子,你这是要起义还是咋的?
本想发火,见张君瑞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也不好直接发作,遂狠狠瞪了法聪一眼,压低了声音呵斥道:“怎么个必须法?”
法聪却仍是一脸的弥勒笑,没有一丝的畏惧,望着长老朗声说道:“师父,您若将厢房借与张相公,可谓是一举五得!”
张君瑞闻言,不由心中狂喜,心道:嘿,这小家伙还不错,不枉我结交一番!
他看着懵懵懂懂,脑袋不大灵光的样子,但说起话来,还真有点玄妙,别人一举两得就已经很牛掰了,他这倒好,居然来了个一举五得?
想到这里,却心中不由一紧:哎哟不好,他说一举五得,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