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君瑞连忙躬身行礼,旋即一脸淡然,不露声色的将两人接进了堂屋,分宾主坐了,琴童一脸不情不愿的上了茶,然后垂手立在张君瑞身后,就想看看老夫人如何表演。
老夫人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清茶,回头笑盈盈的望向张君瑞道:“张先生,这西厢书院住着还习惯否?”
“老身照顾不周,还请先生见谅!”
张君瑞淡淡一笑道:“老夫人客气了,多亏老夫人关怀,小生方能寻得如此清幽雅静之所,小生不胜感激!”
老夫人闻言,又呷了一口茶道:“先生觉得雅静,老身也心安了,你是我崔家的恩人,理当照应的。”
说完,却又没话了,开始不住的喝起茶来。
张君瑞看在眼里,不由笑着说道:“老夫人今日光临寒舍,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老夫人正在暗暗筹谋,突闻张君瑞这般问,不由脸上一喜,放下茶碗,双目一亮道:“先生,老身这里还真有一事,要先生帮忙,不知道先生能否答应?”
张君瑞淡淡一笑,轻摇折扇道:“老夫人您是长辈,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要小生能够做到的,自然义不容辞。”
老夫人闻言,彻底放下心来,朗声说道:“小儿欢郎,如今七岁了,天资聪慧,却因家门变故,久失师教。老身看先生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想着花重金拜先生为师,教授小儿学问,还望先生莫要推辞!”
张君瑞听了,不由心中发笑:好啊,你这老巫婆,还真如秋香说的,要给我设圈套,让欢郎做了我弟子,图谋赖掉婚事?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让你如愿,气死你!
于是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回禀老夫人,小生才疏学浅,哪有资格做令公子的老师,若是别的事还好,这件事小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以免误人子弟!”
老夫人闻言,不由一愣,旋即脸色恢复了平静,粉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先生太谦虚了!”
“你连半万贼兵都可以退得,哪里就教不了一个小小毛孩?”
“欢郎,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过来拜师!”
欢郎闻言,立刻木偶一般从旁拿来一蒲团,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跪在张君瑞身前,咣咣的磕起头来。
张君瑞见状,不由一惊,心道:啊哟,这老巫婆还真是心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我都说不行了,咋还能这么没脸没皮的硬拜哩?
这我可断然不能接受!
我和欢郎乃平辈,即便是教,也只能做不挂名的老师,断然不能乱了辈分!
于是连忙将琴童拉到身前,将自己挡在身后,这才缓缓起身,走到一旁道:“老夫人,小生是万万不能受公子如此大礼!”
“至于他的学业,小生自当尽心竭力辅导,但师父的名分,小生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老夫人见张君瑞根本不上钩,心中也不由担忧起来,心想:看来此事还要慢慢来,若是我逼得太紧,恐怕这赖婚的计谋,就要露馅了!
这书生一脸憨相,却足智多谋,我倒是疏忽了这一茬!
为今之计,只有从长计议了。
于是轻叹一声说道:“既然先生执意退让,那就认作哥哥吧!”
“欢郎,赶紧拜见你的亲哥哥!”
欢郎闻言,转身向着张君瑞又要拜,张君瑞却一把将他扶了起来:“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既然是莺莺的弟弟,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的!”
老夫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蓦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