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不堪设想。”
张君瑞闻言,一脸自负的笑道:“姐姐就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但君瑞我也是洛阳第一大才子!这封信件,比那赴京赶考的试卷还重要,我哪有不仔细斟酌之理!”
一边说,一边笔走龙蛇,开始奋笔疾书,须臾之间,一封书信便已然书写完毕。
他的字犹如游龙一般灵动,又如惊鸿一般飘逸,仿佛每一个字都有了生命,在纸上跳跃着、舞动着,让人看了忍不住拍案叫绝。红娘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感叹道:“这字写得真是好看,若我家小姐见了,定会喜欢。”
她本来就大字不识一箩筐,是个十足的文盲,心中以为这写书信,肯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首先必须要将信笺铺好,还要静坐打腹稿,一定是斟酌又斟酌,很是费功夫。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张君瑞拿起笔来,一挥而就,就仿佛早就想好了,只是将现成的东西写出来一般,瞬间就写完了。
红娘不由心中疑惑道: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我必须要问一问,可别写错了,到时候我也跟着受罪。于是问道:“相公啊,你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啊,念给红娘我听听吧!”
张君瑞心想:这可是情书,我怎么好意思念给她听呢?可转念一想:我与莺莺小姐的事情,终归是瞒不过红娘,也不能够瞒她的,让她多知道一些情况也好!想到这里,于是大方的说道:“红娘姐姐你要听,君瑞我哪有不念之理?”
“待我好好读给你听:君瑞拜奉书爱卿佳人:自从与你分别,少有沟通,不见芳容,君瑞悲痛欲绝。但怎奈老夫人以怨报德,变更许婚,一点也不讲信用,使得小生我目视花墙,恨不得背生双翅,飞到你的梳妆台前,陪伴在你的左右。现如今这样日日不得见,思念成灾,而导致生命垂危。”
“如今终于盼来红娘,于是奉上这寥寥几句,以表寸心。后附五言诗词一首:相思恨转添,慢把古琴弹。乐事又逢春,芳心尔亦动。此情不可违,虚誉何须奉?莫负月华明,且怜花影重。”
红娘虽然不识字,但张君瑞写的很是直白,她还是能听懂一二。
即便是不能全懂,也能听出个大概。
红娘觉得他写的很好,先是写了几句寒暄的客套话,再写了相思之情,最后写了一首五言诗,诗的内容虽然不大懂,但想来也是表达思念——当然,这是红娘的想法,但偏偏张君瑞的心思,却全在这几句诗里。
张君瑞将信念完,信笺上的墨痕也都干了,于是就将信笺折叠成了一个同心方胜,小心翼翼地放到麻纸信封里,又在信封的封口之处,一边写了个‘鸳’字,另一边写了个‘鸯’字。
张君瑞写这两个字,大有深意,当然也不知莺莺小姐见了之后,该如何理解,此为后话。
红娘在一旁看着张君瑞的这些小动作,心中不由赞叹道:张相公真是聪明啊,真会讨女孩子喜欢,虽然这些都是浮夸的小温柔,但若是换了别人,肯定是做不来的。
这‘鸳鸯’二字,我之前在学绣花时便认得,一直以为这两个字必须要写在一起,才是对的,不能分开。如今张相公将这两个字分写信件封口两端,这分明就是在说,是老夫人将他们两个给生生拆开的。
张相公啊,你这比喻也太恰如其分了。
张君瑞将信件封好,小心翼翼的交给红娘道:“姐姐,这件事就全拜托你了,你也要当心。”
红娘闻言,不由说道:“相公你就放心好了,红娘我既然答应了你,肯定会办好的!”
“我会寻找机会,将他呈给小姐,我只说:这是隔墙弹琴之人让我带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