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楠有些吃惊,“他有那么多的钱,咋还拼命苦干?”
“人心里是满足不了的,人常说天大地大,可人心能装得下天,装得下地,我到了他那份上,准也得那么做。”|
就在这时,林建与朱乐推着一小车菜走进来,雪花沾满了他们的衣领及发稍。林建一边跺着脚一边高声道:“雪太大了,刚才朱乐还摔了一跤,半天没爬起来。”
林建三十多岁,肌肤粗黑,五短身材,一副纯朴憨厚的模样,比起精明泼辣的蒲莎要显得笨拙很多。
“你咋搞的,不是叫你早点去喀什吗,咋那么磨蹭!”
林建一声不吭,面对妻子的抱怨,他只能以憨笑了之。他清楚,蒲莎是个急性,遇上不顺心的事,发几句牢骚就罢。
“还不去把那个五道黑鳞给剥了。”
这是疼他的一句话,林建爱吃五道黑,蒲莎每次在他行程之前都要烧上几条。五道黑是新疆最常见的一种鱼,因背上有五道黑纹而得名,五道黑生长在南北疆广阔的水域,但老家是在布伦托海和额尔齐斯河。
窗外的雪还在下,昏黄的天空与地连成一片,搅合成一个混纯的世界。早餐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蒲莎往每个人碗里夹了一大条五道黑:“吃饱,吃饱,喀什路途遥远,你们几个路上都要相互照顾一点。”
“知道了,老婆,别在唠叨了!”
“就你这猪脑子------”蒲莎又骂了一句,“多吃些,秋楠你看你瘦的,像根竹竿,饭量实在太小,你瞧黑头,又能吃,又能睡,所以身体就棒,朱乐,你的个头最小-----”
“你们仨都正长身体,十八九岁,能吃能干,赶上时代了,我小时候可没吃上啥东西------”林建边吃边感慨。
匆匆结束了早餐,林建便带着沈秋楠、黑头、朱乐赶到深圳杨老板下榻的友谊宾馆。杨老板真名叫杨新,广东人,四十岁左右,大腹便便,普通话讲得蹩脚,却为人随和。站在宾馆门口,他边打着手提电话,边热情地朝林建打招呼。
“等急了吧,杨老板!”见杨新挂了线,林建上前握着他的手。
“没关系啦!刚好啦!那几位小孩是谁?”
“哦,这是我的三个小帮手,很能干,这次下南疆用得上他们。来,认识一下杨老板。”
杨新笑呵呵的拍着沈秋楠的肩:“还害羞呢!多大了?”
“二十了!”沈秋楠有些生涩。
“嗯,长得不错,就是瘦了一点。”杨新一副怜惜的表情,他一一拍了朱乐、黑头的肩说:“不错,都挺精干的,有机会带你们到深圳玩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