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大伙兴致无丝毫影响。除了沈秋云跟如萍,个个都轮抱秋楠问长问短,乐个不停。
“秋楠,你据我计算的日期迟归了数天啊,猎鹰也寻不到你。”胡木老爹舒展开几天来的蹙眉。
“叔叔,你都让我们担心死啦!”媛媛埋怨里更多的是喜悦。
“你们担心他?他跟那古兰去雪山,一路多快活,哪舍得早归!”赵蝶一旁奚落,表情怪异,“这次,她咋没来大漠?”
“你们--------嘻嘻!”朱乐对上两大拇指,与黑头乐翻天。
“好啦!你们就别取笑秋楠了。他跟古兰咋样,是他们之间的事。”如萍一旁忍俊不禁,“爱情的种子刚发芽时,是不经风雨的。”
“民风不同的爱情种子,恐怕不好发芽吧!”沈秋云小声嘀咕,每个人却听得真切。
见赵蝶媛媛精神焕发,沈秋楠很是欣慰。他摊开古兰偷塞给的干馕、牛肉干,边招呼大家品尝,边讲雪山上的一些奇闻异事。末了,沈秋楠又把地理图标和一根白色的野人毛发交给胡木老爹。
“还是你幸运,秋楠!”端详着野人毛发,胡木老爹感慨万千,“多少科考队,一心想在雪山找到野人的踪迹,始终一无所获。却料不到,这等奇遇为你所见``````”
“我会一辈子记住它,是它救了我!”沈秋楠饱含深情地说。
“阿不都他们父女呢,现在何处?”沈秋云多日未见弟弟,总想与他搭些话。
“对呀,秋楠,你不是说,古兰跟他阿爸一道而来,咋样也得见见吧。”朱乐适时插话,“真难以置信,阿不都会是喀喇汗王朝后裔。”
“阿不都使命缠身,初来乍到,他事多了去。”沈秋楠心事渐重,“见面是迟早,当下,他在追踪巴格阿訇,就想讨回虎骨。”
“可胡木老爹的虎骨为他所占,如何拿回?”媛媛依偎在沈秋云膝前,一直默默倾听。
“阿不都负命千里,指望他回头是岸,恐怕很难。我最担心,古兰被他所累!”揪心之处,沈秋楠蹙紧双眉,
黑头忿然作色:“若阿不都太过份,就制服他。此人冥顽不化,厕所里的石头一般,不依了我们,就休怪我们不客气。拿古兰跟艾尔肯定亲之事讲,都是他一手拿捏,一手操纵。”
“他是古兰之父,在儿女婚姻大事上,取一些功利,也无可厚非。”胡木老爹劝慰,“关健是,他的思想逆潮流而动,打着汗朝旗号,或以和卓后裔之名,妄言惑众,结伙营私,煽动民族仇恨,岂不危亦。人有千面,胆小的、愚孝的、野心勃勃的,此等苗头一旦蹦出,若不竭力阻止,祸及人间的诸烟往事怕要重演。”
“可这容易吗?阿不都和巴格阿訇这样的人,城府老道,某些训示都凿刻于骨髓,倾注于血肉。”沈秋楠忧心神伤,路上,他一直留意阿不都的言行举止,价值取向,以期对他有直观了解,却始终无法找到切入点。虽然与古兰一直为帮谁而争执,但过后总会把分歧化解,哪怕结梗仍在,“胡木老爹,只有你才能去引导他们,因为你是学者。”
“不见得哟!”胡木老爹摆摆手,“我只知清浅做人,精深从学,如果他们反过来,便不好打交道。若是他们两者皆深不可测,说实话,这样的人令我生畏。”
“你准行,胡木老爹!”嫒嫒挽起胡木老爹的一只胳膊,举起拇指。
“你这鬼丫头`````”胡木老爹疼爱地轻拍嫒嫒的脑勺,“啥时候开始学会捧人啦!”
入夜,胡木老爹把沈秋楠独自叫到小墓室,对他详细讲叙了沈秋云跟如萍的事。尔后,胡木老爹叹息劝慰道:“秋楠,其实你哥心里一直很苦,是个义胆忠肠的汉子。现在,他就要找回以往的幸福,我们大家都应该支持他,特别是秋楠你。我知道,你一直记恨他,不愿认他这个哥。可你想过没有,如果连你都不想面对他,他心里的苦楚,又可以向谁倾诉。”
“我明白,胡木老爹!”沈秋楠第一次为哥哥而恻隐难过:“只怪我对哥哥了解得太少,我总以为,他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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