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让她活着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没有带任何守卫和侍从,随遇再一次踏进了将军府的大门,黑漆漆的门上,三个流金大字第一次让他觉得没有任何压迫感。
他先去了自己和八弟以前住的清远局看了看,这里依然破旧,荒草丛生,若是放在平时他还有空打理一下,可是这两年他白天干活晚上哄随宁躺下就去了祭司殿,自然有些荒凉。
刚一进门,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四岁小童,因为营养不良个子不是很高,倒是更像一个普通农人家的孩子。
“七哥,七哥你终于回来了!”随宁抱住随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就不要我了!呜呜呜……”
随遇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泥土,看着他满脸脏兮兮和手臂上的伤痕,怒道:“随境又打你了?”
随宁只是笑笑,道:“昨天一天,你没回来,父亲也没回来,直到夜里父亲回来狠狠骂了三姨娘一顿,然后三哥和三姨娘都很生气,就打我,没事了!”随宁说着用破旧的衣衫盖住自己瘦弱的小手臂上的伤感,道:“七哥,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随遇心疼的抱抱他,道:“走,七哥帮你打回来,再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治伤!”
随遇正要带着随宁走,刚要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三姨娘大儿子,将军府第三子,随境。
随境生的虎头虎脑,比一般人胖上一些,没别的本事,倒是将三姨娘的嚣张跋扈和白莲花学了个十成十,如今又抬眼用鼻孔对着园中的兄弟二人,耀武扬威道:“呦,我当时谁回来了,随遇啊?这次给别人跑腿看来挣得不少啊,还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可是再体面,也改变不了你是娼妓之子的事实,哈哈哈哈!”
随境自己笑的开心,却不觉随遇的怒意已经显而易见,他冷冷的道:“你打了随宁?”
随境笑的得意道:“是啊,打他那是本少爷看得起他,对了,我昨天生日,父亲新送了我一根狼牙棒,我今儿个正好想来试试手!怎么你也想来两下?”
随境说着,摆弄了两下手里充满倒刺的狼牙棒,似乎料定了随遇不敢跟他硬碰硬。
谁知随遇冷笑一声,将随宁护在身后,不紧不慢的道:“只有三姨娘那种废物,才生的出你这种垃圾!”
随境一下子怒气上来,拿着狼牙棒冲随遇冲过去,狠狠的就是一棒子落在肩上。
随遇不语,硬是用小小的肩膀抗下了随境那狠狠的一棒,身上瞬间被扎出了五六个血窟窿,血液滴滴落在草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随遇抬头,眸光狠厉的抬头随境,嘴角不受控制的划出一道血痕,那样子及是恐怖,随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松开狼牙棒缓缓抽身后退两步,这才稳定心绪,努力给自己如往日一般的勇气道:
“是你让我打的,不怪我!我只是替父亲母亲教训一下你这不知礼数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