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汉苗两族一直是一家人。
所有的人都发出了由衷的微笑,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
蚩癸的表情僵硬的像一块铁,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今天的熊立新已经抓住了在场所有族人的心,虽然他暂时无法参加竞选,但只要民心在他这边,他就始终有一天会当上族长。
蚩阳早就跑到了父亲的身边,他看着父亲的脸,知道今天的事态已经相当危险了。
“父亲,我,我错了。”他低下了他一直不愿低下的头。
蚩癸的表情变得无比阴暗,身为他的儿子的蚩阳,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动手了。”蚩癸的嗓音已经变得嘶哑,“他想夺走我们的荣耀,这是绝不可能的。”
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阴暗中。
不过没有人注意他们,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熊立新身上。
这个人,将开启新的时代。
第二天,熊大嫂又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他的丈夫昨天是那样的光辉,即使他连一场比赛也没有打。
熊从新笑着开了一瓶酒,“雷兄弟,昨天的那一下子,属实让人痛快。”他举起酒杯,敬了雷武一杯。
雷武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也只是看不过蚩阳嚣张的样子。
正说着,熊立新从屋内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好了很多,很难想象,他昨天几乎站不起来。
方天成道,“熊大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去休息。”
熊立新笑了,他坐下来,道,“多亏了离医生的药,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的事情还真是要谢谢你们。”
他继续道,“之前说了,大会结束,我就带你们去见那位蛊师,我们一会儿就去。”
“你的伤,不要紧?”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没事,我知道你们的事也很要紧。”
于是,饭后,他们简单准备了一下,就要出发了。
走到门外,方天成发现阿琪一直探头探脑的在看。
熊立新也发现了她,把她叫到身边,“怎么了,不去和阿妈玩吗?”
“阿爸,你的伤还没好……”阿琪一脸的担心。
“我没事,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你在家要听阿妈的话。”他摸着阿琪的头,满脸都是疼爱。
阿琪钻进他怀里,撒了个娇,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徐云野看着这对父女,心中的忧愁却不能散去。
终于,要见到那位蛊师了。
十多天的旅途究竟是要画上句号,还是才刚刚开始?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蛊师的家住在离苗寨很远的地方,这里几乎没有人烟,光是到这里就花了整整半天时间。
这里完全没有其他人,很难想象那位蛊师是怎样在这里生活的。
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枯死的树木垂下它干枯的树枝,与浑浊的泥水混在一起,远处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瘆人得很。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墓碑,与古老而神秘的巨大木制图腾组合在一起,刺激着人的神经。
方天成问道,“这位蛊师,真的住在这里?”
熊立新道,“是的,我也曾劝她搬进寨里,可是她不听。”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一次打猎,偶然遇见的,刚开始可把我吓了一跳,后来交谈了一些,才知道她也是我们苗寨的,只是大家都怕她的蛊,她才搬到这种地方。”
蛊术,终究还是邪术,即使是苗族人也会害怕。
终于,在一个小木楼前,众人停了下来。
熊立新道,“到了,我先去和她打个招呼。”
他一步步走上楼梯,每上一步,木制的楼梯都会嘎吱作响。
他敲响了门,半天才有人开。
从里面钻出一个老年妇女的脸,她的脸干瘪的不想样子,没有一点血色,眼窝深深的凹陷进去,戴着苗族传统的首饰。
她看着熊立新,用幽灵一样的声音不知说着什么,熊立新不停的解释,老妇又看看门外的人,终于点头,打开了门。
熊立新回头对众人道,“可以进来了。”
方天成等人踏进了老妇的门,却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到处都是瓶瓶罐罐,里面用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泡着各种各样的毒虫,室内的窗台上还摆满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植物,其中一颗像一根紫色的蠕虫,只是开着紫色花朵,让人不寒而栗。
老妇坐了下来,道,“熊家的小子,你带这些汉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熊立新恭敬的道,“老妈妈,这些是我的朋友,想问一些蛊的问题。”
老妇道,“好吧,这么些年,也只有你每年还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我答应你。”
徐云野解下身后背着的罐子,递给了老妇。
老妇打开罐子,看了一眼,她长大了嘴,露出一嘴残缺不全的牙。
方天成的心不停的跳,究竟她会说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