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一半。
但问题是,博固在哪?
他不能在像谬卑城时一样,挨家挨户的问,现在过于关注博固,就相当于承认了他就是杀手。
他又一次没了主意,正当他不知所措时,街道上突然驶过一支队伍。
那是一队士兵,正围着一辆巨大的马车缓缓走过。
周围的人见状立刻让出一条道路,雷文向旁边的一个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博固的军队,毕竟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博固将军说要亲自指挥多比城的守卫。”
雷文的眼睛立刻冒出火来,他的仇人就在眼前。
他悄悄跟了上去,既然已经发现了博固,就不能轻易让他走。
眼看着队伍即将登上城楼,他知道已经不能再等,如果博固进了城,那就不好再杀他。
他运气于胸,直接向着队伍冲了过去,他知道只要杀了博固,那么士兵定会大乱,自己就有逃跑的机会。
他一个箭步跳上马车,直接撕开了马车的门,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惊呆了。
车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知道大事不妙,转过头再看,士兵们已经掏出了武器,城上的守卫也都张弓搭箭,对准了他。
从城楼上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他已经是满脸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雷文知道自己已经中计,但此刻他却没有了慌张。
“你就是博固?”他开了口。
“我就是。”博固慢慢接近了他,士兵们虽然都怕他受到伤害,但博固似乎没有在意,他还是走到了雷文的身前。
他远比普甘年轻的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不同普甘的老迈,虽然博固也已经是一脸的皱纹,但看上去却是精神矍铄。
博固道,“我已经听说叛军中有一个高手,所以故意引你出来。”
雷文想起了耶代的话,博固果然是一个智将。
“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何反叛?”
“我不是叛军,但或许也没什么区别,至少我们都想要你的命。”
博固突然大笑起来,“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不过他们大都死在我的手里。”
“我是个例外,今日你必须要死?”
“那你为何不动手?明明已经被围住,还有勇气大放厥词吗?”
“只因为我要你听一句话再死。”雷文看着博固的眼睛道。
博固还是镇定自若,“你说。”
“你还记得雷余吗?”
博固的神情突然变了,“你,你是雷余的儿子?”
雷文向前走了一步,所有的士兵都围了上去,刀枪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是。”
博固突然大笑起来,“未曾想当初一时失算,竟惹出这么多麻烦。”
“什么失算。”
博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后悔让你跑掉了,竟没有让你和那个昏君一起下地狱。”他掏出随身的宝剑。
“我本以为你是区区叛军,但你既然是昏君的杂种,我就必须亲手杀了你。”他突然挥手,下令让士兵退下。
士兵不敢相信将军的指令,如今雷文显然已经必死,为何突然放开他,要与他决斗。
当士兵的刀枪稍稍离开雷文的脖子一点点时,雷文已经发动了攻击。
带着复仇的必杀。
他可以接受博固的嘲讽,但他不许博固侮辱他的家人。
他已经死去的家人。
博固没有一丝犹豫,他也举起了手中的剑。
人人都说他是智将,为何今天如此糊涂?难道是他太自负于自己的武艺?没有人知道。
他们只看见了博固倒在了地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博固的嘴角不停流着血,但脸上的威严与愤怒却丝毫未减。
所有人都乱了起来,士兵们却没有退却。
他们已经冲了上去,为了他们的统帅复仇。
雷文已经杀红了眼,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所有的仇人都得死。
不知过了多久,雷文挣扎着从满是尸体的血路上挣扎着站起。
他身上受了好几处伤,不过他并不疼痛。
他的脑子里只有复仇的狂喜和对血的兴奋。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酒店,所有的人都已经逃走。
他也没有在意,直接从柜台上拿出一坛酒直接喝起来。
仇人的血和酒本就是世上最好的饮料。
他望着一路上的横尸,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退缩和后悔。
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可是今天流的血实在太多,再大的雨都不能洗刷干净。
雷文举起酒,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扔在柜台上,一瘸一拐地向远方的大路走去。
那是一条由他自己创建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