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英俊潇洒,有股子侠气,他就是如今华山的大弟子,李青峰。据说他是最得公孙休真传的弟子,自然也是高傲得很。
李青峰见有一人正在火炉边喝酒,气不打一处来,他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举起酒囊晃了晃,“我是公孙老道的酒友,今天是来找他喝酒的。”
李青峰越发气愤,自己的恩师出家多年,早就戒了酒,这人居然说是他老人家的酒友,可见是故意找茬的。
可他却转念一想,近年来求师的人太多,公孙休一个人见不过来,就请自己代劳,有的人为了给他留下印象,免不了要哗众取宠一些,这也是常事。
他故意道,“那好,正好我要去见师父,阁下何不一同前往?”
他心中想,到了师父那里,可定叫你出丑。
那人大笑,“好,好,我与你师父平辈论交,可我觉得你人也不错,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李青峰强压怒火,没有理他,领他到了公孙休的屋子。
公孙休的住所自是与别人不同,庭院内中满了苍松劲柏,整个别院雅致悠扬,别有洞天。
李青峰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回应,才走了进去,发现公孙休正端坐于蒲团之上,焚香打坐。
公孙休果真是一代宗师,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眉宇间净是英气。
李青峰道,“师父,这人自称您昔日好友,特来拜访。”
公孙休缓缓睁眼,看了看李青峰身后的那人,他不认识这个人,但却莫名中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他还是摇摇头道,“这位施主从何而来?为何说与我相识?”
那人笑道,“江湖上称你剑仙,今日来见识见识。”
公孙休站起身,道,“不知施主究竟是何人?我们见过吗?”
那人道,“在下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不过都说公孙道长剑法绝伦,特来见识一下。”
公孙休大笑几声,向李青峰道,“青峰,借你佩剑一用。”
近些年来,拜师的人多,前来挑衅的人也不少,毕竟想要出名的最快办法就是赖上一个已经成名的人。
对于这种人,只需给他们个下马威,他们就会远远跑开了。
李青峰拱手称是,将佩剑双手奉上。
公孙休拔出宝剑,之间寒光顿闪,剑气逼人。只单单这拔剑的手法就与常人不同。
“施主可看好了。”
话音未落,剑却已经出手,这一剑似乎带着闪电一般,迅猛无比,但华山弟子佩剑均为大剑,要做到如此快的手法已经很难。
公孙休一剑指去,直奔桌上的素斋。
公孙休本是出家之人,喜食清淡,这盘中装的正是一块豆腐。
只见寒光一闪,宝剑在豆腐上晃了一下,那装豆腐的盘子立刻粉碎,而豆腐却完好无损。
公孙休笑了笑,将剑收入鞘中,“这剑,可还看得过去?”
李青峰在一旁已经看得呆了,如此厚重霸气的华山剑,到了公孙休手里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学了很多,可这刚才的一招让他明白,华山剑法虽然刚硬,可是也能刚中带柔,单这一手,就是自己这辈子也难做到的。
可是那人却笑了笑,“道长剑法果然精妙。”
公孙休微微点头,可那人却又开了口,“不过这样的剑法又有什么用?”
公孙休皱了皱眉,道,“贫道愚钝,刚才一招见笑了,不过我看阁下也带着剑,不知你的剑法又如何?”
那人道,“道长说笑了,就您刚才这一手,我是做不出来的。”
他的眼神突然变了,“我的剑,只能用来杀人,可不是用来切豆腐。”
公孙休神色骤变,“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没有答话,因为他的动作就已经回答了一切。
他已经拔出了剑!
一剑,只间那人一剑就刺穿了公孙休的咽喉。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那惊心动魄的一剑,那一剑似乎不带任何剑招,也没有一丝内力,但是那一剑的魄力确是无与伦比。
堂堂的剑仙,华山的掌门在他手下竟然一回合都走不过。
李青峰已经呆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公孙休的咽喉却真的有着一个伤口,那伤口还在冒着血。
那人大笑三声,从怀中掏出一个丝帕,扔在了公孙休的脸上。
那是一块纯黑的丝帕,上面绣着一弯月牙。
李青峰还没有回过神,那人却已经消失在了华山的迷雾之中。
他看着那块黑色的丝帕,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只感觉目眩神迷,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能看见的,只有那洁白的月牙,和鲜红的血液。